“周管家?”
赵宣大惊,“怎么是你?周管家没有被抓吗?”
赵宣慌忙去把门窗关好,“你怎么来我家了,有没有被人看到?”
“莫慌,我既然能逃脱,自然不会被人发现。”
原来这人正是周延儒家的管家。
周延儒一生谨小慎微,连管家都设了明暗两个管家,和周延儒一起被抓的是明管家,而这位逃脱的管家正是暗管家,对周延儒无比忠心的人。
赵宣知道这家伙从皇帝手上脱困,不去逃命却来找自己,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。
“不知道周管家找我有什么事情?”
“周首辅被陷害抓进了大牢,赵老爷难道就打算袖手旁观么?”
赵宣哑然失笑,袖手旁观?他一个土财主不袖手旁观能怎么样?难道带着妻儿老小去冲塔吗?
他贪财是贪财,好色是好色,但他又不是傻子。
“周管家,周首辅位高权重,还手握兵权都落了这么个下场,我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,我就是想做点什么事,那是也心有余力不足啊。”
“你只要有这心意就行了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“……”
赵宣心道什么心意,他能有什么心意,能为周延儒哭个丧都已仁至义尽了。
“周管家,我也是有妻儿老小的人,圣上满城都在抓周首辅的同党,但凡和周首辅沾了一点边,哪怕只是送了个礼都要治个死罪,我就是有什么心意,也只能藏着掖着。”
周管家自然听出了赵宣的心思,“哼,你可别忘了,没有周大人,你能有今天的富贵?你能到今天,都是沾了周大人的光。”
“……”
赵宣差点在心里骂娘。
老子一两一两攒起来的钱,怎么就是沾了那反贼的光了。
以前是想结交周延儒,可是礼物送了一大堆,年年还都去孝敬,那周延儒却从来都没正眼看赵宣一眼,现在下了牢了想起他来了。
当老子是大冤种吗?
“周管家,我沾没沾周首辅的光,你不清楚吗?周首辅不清楚吗?”
“怎么,你以为没有周首辅的默许,你能这么大的家业?”
赵宣心里骂道,默许个毛线,老子每年从上到下的打点才换来这份平安富贵,啥时候变成你周延儒的功劳了。
不过他也看得开,知道现在除了跑路没有其它路可走,而他的这份家业自己也不可能全部带走。充其量带走一些细软和方便带走的贵重东西而已。
至于房子土地啥的,哪里还顾得上。
再说命要是保不住,要那房子土地还有啥用?
“既然周管家这么说了,那可以,我这万贯家业是承了周首辅的光,那我现在就将这些家财都送与周管家,我只要一些够我们一家人度日的钱财即可。”
那周管家本来想让赵宣花点钱找些人把周延儒救出来,没想到赵宣直接将整个家业都送给了他,周管家就有点蒙。
“你……此话当真?”
赵宣只求赶紧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,忙说道,“我怎么会诓周家管呢,小人承周首辅之恩才置下些房产、田产和金银珠宝,没有周首辅就没有现在的我,就没有这些金银珠宝,所以这些东西与其说是我的,不如说是我替周首辅管理的财产而已,现在周首辅有难,周管家尽管将这些家财拿去用便是。”
周管家大喜,“我就知道找赵老爷是对的。赵老爷大义,是我等楷模,待我救出周首辅,定禀明周首辅,记赵老爷头功。”
赵宣心道救你妹还救那个反贼,手上有军队都被圣上反杀了,现在下了大牢还想翻身?翻个白眼都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