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白天的你胡说什么?李自成打过来了?”那婆娘不以为意,“皇帝都还没跑,你怕什么,再说我娘家姓李,早和那李自成攀上亲戚了,他来了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。”
赵宣吓得脸都绿了,慌忙捂住他的嘴说道,“臭婆娘你活得不耐烦了吗?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,你想死我可还想多活几天。”
那婆娘甩掉赵宣的手说道,“李自成那关系不是你让我攀的?我可是在娘家那使了大力气才攀上的这门亲戚,怎么现在这么怂了?你到处抢女人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怂?”
“呸呸呸呸呸,你有几颗脑袋,现在还敢说这种话。”赵宣气得骂道,“你不知道京城里现在到处在抓反贼吗?”
“啊?李自成进京了?”
“是周延儒,周延儒造反被圣上反杀,现在圣上正在到处抓周延儒的同党。”
“什么?”那妇人大吃一惊,“周首辅谋反?他位高权重怎么会谋反?”
“这天大的事情谁敢胡说,京城中早就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了,赶紧收拾东西,迟了就走不掉了。”
“周延儒谋反,我们跑什么?”那妇人不解,“我们只是一介草民而已,造反这种事也论不到我们头上。再说我们这离京城这么远,抓人也抓不到这来啊。”
“能有多远,一天都能打好几个来回!那周延儒有个账本落到圣上手中,上面记载了周延儒所有的人情往来,现在圣上就按那个账本上的名单抓人,所有给周延儒送过礼的人都以谋反罪论处,现在已经追到隔壁村了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那妇人这才慌了,“我们就年初送了两尊玉马,怎么……怎么还扯上造反这么大的罪了……”
“还磨蹭什么……”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“当当”的敲门声,吓得赵宣一机灵跌坐在椅子上。
“谁……”赵宣战战兢兢,差点站不起来,“难道是天军过来抓人了?”
“老爷这可怎么办……”
那妇人吓得脸色发白,嘴唇也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。
府中早有下人过去开门了。
然而并不是天军,也不是官差,而是和赵宣相熟的几个财主,此刻都听到风声,过来找赵宣商量怎么办才好。
赵宣这才松了口气,他让婆娘收拾细软,自己到前院去接待这几位老友。
“赵老爷,圣上是不是在到处抓周延儒的同党?”
“周延儒真的谋反了吗?”
“赵老爷,我听说隔壁村抓了好些人了,说是伙同周延儒造反……”
“听说刘老爷也被抓了,他年前给周延儒送了几对珠子,被安了个资助反贼的罪名,都下了大牢了……”
“我们会不会也被抓啊……”
……
几个人一进门就七嘴八舌说个不停。
赵宣赶紧示意他们闭嘴,把他们引到内院才说道,“你们是活腻了吗?这么大的事情到处嚷嚷,想活命赶紧逃,不要声张,只带老婆孩子和心腹,把轻便的、能带走的贵重物品带上,能跑多远跑多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