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不知缘由,可权倾他们几个知情人却心知肚明。
君朝是在发泄被姜正利用的怒火,谁让这事牵扯到了珩芙,他心尖上的人……
此事过后,一连几日,阴雨连绵,落花败叶,腐烂枝头泥土。
权倾和易书此时正在听曲喝茶,京城这几日茶余饭后的笑谈都被这事垄断。
她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,“也不知这风波何时过去。”
“说来也奇怪,”易书他们二人是挨着窗户坐的,他看窗外集市,人来人往,“少门这次密谋暗杀姜府上下的人,几乎是倾巢而出,所以姜相最后想要端巢不是难事,只是这事竟然没在江湖掀起风浪。”
权倾也摸着下巴,“城白说的有理,或许是此次放出的消息让江湖中人忌惮,毕竟事闹大了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”
“或许是,”易书想到了有趣的事,“此前阿冶还说想将少门占为己有,没想到如今成了一把灰。”
“唉,”权倾改为单手撑着下颚,“我也是可怜,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,想捡点好处也不成,也不知这点剩汤剩菜便宜了谁。”
“或许是萧圣,”易书的笑意掩藏在茶盏之下。
权倾“哼”了一声,“还真说不定。”
她又“唉”了一声,“明日尊夫人是不是要回宫了。”
“好像是,”易书看着她,“怎么了,阿冶?”
“没事,”权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又吃了一口茶,“我也该去接小随回权府了,顺便看一看尊夫人康复的如何。”
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?”易书提出建议。
权倾没拒绝,她点点头,“也可以,你明早来我府中接我一同去姜府。”
“好,”易书含笑,偶尔看两眼台上的戏曲。
他又道,“待我们看完这出戏再去一趟望春楼。”
“行,”权倾偏头看台的人表演,“正好我也想看看那娇滴滴的美人。”
“阿冶,”易书无奈,哭笑不得,“你呀,就是爱胡乱说笑。”
权倾耸肩,一脸无辜,“我可没有,句句属实。”
俩人将戏看完了,茶喝尽了,才悠哉悠哉朝着望春楼去。
权倾和易书进了望春楼,便由熟客小姿先引着见了雅蝶。
一路上,权倾还不忘与小姿说笑几句,直逗的小姿娇笑连连。
易书在一旁看的太阳穴打鼓,他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按住脑门。
等到了雅间,小姿请他们二位进去后,便对权倾笑了笑才将门拉上。
屋内,先入眼的是雅蝶,她朝权倾和易书行了一个礼,而苏遮则是坐在那慢悠悠的喝茶。
权倾和易书向雅蝶点点头。
雅蝶款款提着裙摆走过来,“两位大人里面请坐,我家楼主等候多时了。”
“好,”易书笑着点点头,他和权倾跟着雅蝶转入里层。
苏遮早已替他二人倒好茶水,见人来了,手一摊,“请坐,二位。”
权倾随意坐下,端起茶杯,似笑非笑的问,“苏大人,怎的,出门在外,连声大人都不愿唤了。”
易书看戏似的看着苏遮。
苏遮尴尬的喝茶,“权大人惯会说话,我若是叫你,你又横眉冷眼的,这不叫,你又阴阳怪气的,所以权大人到底想要我怎么做。”
易书憋笑难受,涨红了脸,用呼气掩盖笑意。
权倾不说话,只是幽幽看着易书,问,“很好笑?”
易书慌忙摇头,一本正经的回,“不好笑,不好笑,是我牙齿松了,动动嘴巴。”
苏遮,“……”
世风日下,丧尽天良,没骨气,没骨气啊!
权倾“啧”了一声,“这话说的苏大人都不信。”
易书连忙向苏遮看去,“苏大人信吗?”
“我自然深信不疑,”苏遮脑子还未反应,嘴巴先回答了,事后,他忍不住想,怎么回事,自己跟着一怕是怎么回事!?
权倾两个人都白了一眼,“懒得和你们瞎扯。”
她接着道,“言归正传,说说吧,苏大人,你那天在姜府的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易书也收敛了笑,表情严肃起来。
苏遮见气氛大变,也不再说笑,“其实吧,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不过是我有点疑问,希望二位解答。”
“什么,”权倾深邃的眼眸,目不转睛盯着苏遮,细看似深渊,暗藏试探。
苏遮并不慌,反而又悠悠然的喝了一口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