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倾带着程寒快马加鞭赶回了遇刺地,那里早已是血流成河,残肢断体散落于地,斑斑血迹铺洒树木草丛。
她率先翻身下马,程寒等人紧随其后。
这里布满了打斗痕迹,战况激烈惨绝,却并没有活人的生息。
地上满是黑衣刺客们的尸体,却不见易书分毫踪迹。
权倾呼吸一凛,她竟然有些开心。
没有易书的气息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程寒环顾四周,而后问,“大人,现在怎么办,这里没有公子的踪迹。”
权倾一甩衣摆,半蹲下身子,她捡起一根树枝,拨弄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脸。
她面色凝重,又抬头看看远方,“易书还没有脱离险境,我们需得尽快找到他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权倾站起来,在衣服上擦擦手,“这些人的首领没有在这,说明易书成功突出重围,逃离了这里,而剩下那一部分黑衣人追着易书离开了。”
“那依大人所见,我们现在该如何做,”程寒低声询问。
易书说过,他若不在,一切事情,全听权倾做主。
权倾随便指了两个士兵,“你们两个回营帐叫些人来把这些尸体拖回去,叫人好好检查一番,看看能不能找出有用的线索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那俩人立马翻身上马,调转马头,挥鞭赶回营帐。
权倾立刻上马,握住缰绳,指着前方,“剩下的,随本教往前搜查,誓要找到易书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程寒等人立马翻身上马,追随权倾的步伐往林间深处走。
此刻已然是午后,林间密林层层叠叠的阴翳之下,倒是遮了光芒,清凉不少。
四处是阴森的静谧,越往深处走,人的骨头都在发冷。
偶尔有几声鸟雀在低吼,更是诡异吓人。
权倾观察着周围,草丛有踩踏痕迹,地面有血珠滴落,说明易书曾来过这里。
她说不上悲喜,却到底轻松了些,她的易书还活着。
程寒也是一喜,“大人,要不要兄弟们下马在这附近找一找。”
“可以,”权倾道,“就在这附近找找,不要走远,不要单独一个人行动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众人三两个结伴而行,在附近搜查起来。
权倾下马,她立在那,背着手,观察着周围,感受着事物变化。
程寒则是站在权倾旁边,他看着权倾清瘦的身影,抿抿唇,“大人,您在想什么。”
“程寒,”权倾叫了他的名字,她转过身看他,“你怎么看,今天的事。”
程寒从她身上看到了易书的影子,“大人,属下认为今日之事,或许是仇家寻仇。”
“仇家,”权倾的笑似乎是自嘲,“那可就多了去了。”
“大人如何做,”程寒问,“属下听你的。”
“是易书让你这样做的,对吗。”权倾微微闭了闭眼。
“大人知道,”程寒意外,却还是解释,“公子许久以前就告诉我了,他这一生只认您一个人,若他不在,无论如何,都听大人的。”
“许久以前,”权倾的青丝被微风卷起,她的心里感慨万千。
这个人,总是未雨绸缪,为她想好一切。
权倾捏了自己大腿一把,突如其来的痛让她精神一振,她让自己打起精神来。
她道,“既然如此,废话我也不多说了,先找人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“是,大人,”程寒恭敬的回,他抱拳,微微弯腰。
权倾和程寒在周围细细的找了一起。
一圈下来,并没有发现,方才出去找的侍卫也都回来了,全都一无所获。
权倾失落,却又抱有欢喜。
没有人,就是最好的结果。
她道,“此处没有发现,那便往前走,随我上马,朝深处走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众人随即上马,跟在权倾的后面。
权倾等人往前走了没一会儿,她忽然发觉不对。
这里似乎有人来过,并且就在刚刚。
她立马停下,一双狐狸眼满是阴沉。
程寒就在她旁边,关怀的问,“大人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“附近有人,”权倾打手势,“众人听我令,原地不动,围成一团,将后背留给对方。”
众人不明所以,只管老实照做。
脚下是密密麻麻的马蹄印,显然不是他们落下的,并且地面上有稀少的几滴血迹。
或许是易书留下的,他可能是受伤了,又或许是刺客的,他们在对易书穷追不舍。
权倾的手环上了腰后别着的匕首,此匕首和易书的是一对,合体才为圆月,分离便是弯月。
匕首上的红穗,是权倾去寺庙求来的红线,是她费尽心思编织而成的。
她的匕首叫“小白,”软剑为“大白,”是她亲取的名字。
权倾手背触碰到红穗那一刻,不由自主的眨眨眼。
眼下,她的心上人有难,而她一头雾水,一无所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