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二人出了望春楼,便消失在暗夜里,走向荒僻无人的小道,通过后门进了抚梦楼。
权倾和抚梦楼的管事娇丽知会了一声,便带着易书去到了有人的雅间。
二人推门进去,月色倾泄,一片朦胧下,男子正坐在窗边,似笑非笑的等着他二人。
权倾错愕,这人不是萧圣还有谁。
她心里冒起无名火,“萧阁主好闲心,三番两次找我们二人是想做什么。”
“不想做什么,”萧圣翻身下窗,在目光触及易书那一刻,他嘴一别,心里止不住的晦气。
他道,“血棠姑娘此次猜错了,倒不是我想见你,而是另有其人想见一见二位,说点事情。”
易书身子上前了两步,半边挡在了权倾前面,他道,“莫非是墨王。”
“易掌教倒是个聪明人,”萧圣方才热情的语气冷下来,“所言分毫不差。”
“墨王,”权倾呢喃,“他见我们做什么。”
易书摇摇头,看向权倾的眼神充满警醒。
“想知道,去见一见不就明白了,”萧圣语气软了下来,“见一见又不会少一层皮。”
权倾问易书,“去吗?”
易书点点头,“弄明白总比不明不白好。”
“好,”权倾道,“那便劳烦阁主带路了。”
“血棠姑娘客气了,”萧圣眉眼一弯,“两位请跟我来。”
三人从后门出去,萧圣模仿了一声鸟叫,便有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缓缓走了过来。
萧圣拍拍马头,“请吧两位。”
权倾面色铁青。
萧圣实在猖狂,在她家门口明目张胆拉人,看来是她的人防卫过低了。
待权倾和易书上了马车后,萧圣紧随其后,随着帘帐落下,马车开始朝墨王府走去。
马车上,三人默默无言。
权倾吸了一口气,“你,怎么进去的,又怎么知道的。”
萧圣失笑,“血棠姑娘在说什么玩笑话。”
他挑眉,看向易书的目光带有挑衅,“你觉得凭我们三人的身上,这天下有几个地方是进不去的,找不到的。”
萧圣头一歪,像小孩子,“何况血棠姑娘,你的抚梦楼又不是机关之地,找个议事的雅间还是不难。”
权倾,“……”
她只幽幽吐出几个字,“你很自豪?”
“谈不上谈不上,”萧圣笑着摆摆手,“倒是易掌教,怎么安静了许多。”
易书闻言,毫无波澜的眼眸才起了秋波涟涟。
他冷声道,“萧阁主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王侯将相,莫非王臣,帝王之心,最是难猜。”
易书眉眼一厉,“你一个江湖中人,与北国墨王纠缠过深,就不怕帝王疑心降罪于你,祸从此来。”
“不怕啊,”萧圣双手一摊,无所谓道,“我与墨王只是交情不错,他曾救过我,我便与他交好,帮他点小忙并不算什么。”
他话锋一转,戏谑道,“只是血棠姑娘和易掌教要想清楚,若是你们效忠的君王,仅仅因为猜忌之心,就对自己的皇叔下毒手,对我这个江湖门派赶尽杀绝,那你们倒应该好好想想,这样的君王值得你们呕心沥血的去尽忠效命吗?”
萧圣眼含笑意,挪谕他二人。
“放肆,”权倾脸一黑,她手一拍,马车上的烛火便急促晃动,险些熄灭。
萧圣挤眉弄眼,不再说话。
易书拍手,笑言,“萧阁主好口才,在下不及,甘拜下风。”
萧圣颇感意外,易书此人倒是能屈能伸,颇有决断。
权倾的掌心忽然多了一样柔软的东西,她一看,是用一条束带编织的花。
她心里一暖,随即涌上来的火气也沉没下去。
萧圣见二人的行为,吃味的别过头。
他不是错过了,他是从一开始就迟了。
待马车到达墨王府后,萧圣领了权倾和易书进去。
屋内点着烛火,门是开着的,显然是里面的人在等着他们。
权倾和易书进屋后,萧圣便轻轻带上门。
一个男人坐在那,虽已年到三十,但玉树临风,身姿挺拔,剑眉星目,不怒自威,与君云修的眉眼有几分相似。
那人正是君策,他抬起头来,摊摊手,示意他们二人过去坐下。
俩人便走了过去。先环顾了四周,确认无碍。
权倾和易书才朝君策行礼。
“权倾见过墨王。”
“易书见过墨王。”
“两位掌教不必客气,”君策让二人坐下,“今日请你们前来,不过是有事想说,不必弄这套繁文缛节。”
“墨王说的是,”权倾和易书坐下。
她道,“就是不知墨王请我二人前来,是有何事商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