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苡懒得去见姒璟,更何况现在管事的是她,又不是姒璟。
按理说,应当是姒璟来见她才对,不过她对此不抱希望。
三皇子倒是去见了,姒苡径直回了浓陌院,禾宁还在院中等待着她。
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见姒苡终于回来了,禾宁放下了手里的羊腿,擦了擦手,嘟嘟囔囔的问。
“和表哥去诚鹊楼了。”她不太愿意回想刚才在诚鹊楼的一幕,含糊道,幸好禾宁也没打算刨根问底。
“你那同父异母的哥架子还真不小。”禾宁终于把嘴里的羊肉咽下去了,“在院里就听到了他清街的声音。”
姒苡不太想提起他,“去城郊玩吗?”
“要不改天吧,今天你肯定有的忙。”禾宁的意思她懂,只是她并不是很想去处理姒璟。
看着那个姒璟,她心里就烦。
这个姒璟幸好离府早,不然,姒苡的日子就不好过了。
在很小很小的时候,姒秋和她还是有一丝丝情谊的,因此,姒秋即便会欺负她,也会多多少少的留些情面。
可这个姒璟,不仅与她毫无情谊,还听信康华融的挑唆,实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。
虽然知道姒苡今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,但是她更想留下来给她撑撑腰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天色渐渐晚了,三皇子才来到了浓陌院外,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也不知道三皇子和姒璟说了什么,姒璟竟然破天荒的来了浓陌院一趟,只是没有进门,只是倚在门口,懒散的问了一句:“我母亲呢?”
“姒公子在同谁说话?”姒苡笑眯眯道,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姒璟瞥了她一眼,没再说什么,转头就走了。
“尔琴,”姒苡看着他的背影,“去找几个小厮,把姒公子的院子收拾出来。”
要按照往常来说,姒府上下是听姒苡的,但是也不会不给姒璟面子。
但是这次,姒管家的态度很明确:只听当家主子的话。
姒管家的资历人品都摆在那里,没有人会找他的麻烦,但是又不敢不理姒璟,于是一个两个都避着在屋子里不敢出来。直到听到了姒苡的吩咐,才有几个胆大的赶紧出来了,都低着头干活,一声也不敢吭。
姒璟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把尾巴夹起来的小厮,又想起了灯火通明的浓陌院,还有院中明显对他有敌意的禾宁郡主,一时间,心里涌上了一丝反感。
这感觉来的太突然,他并不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,在起身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三皇子的话,双手攥紧,深吸了一口气,最终还是坐回到了椅子上。
他确实没做什么事情,但是这个举动着实是把周围的小厮们吓了一大跳,每个人都哆嗦了一下,赶紧把脑袋埋得更低。
姒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此时此刻,浓陌院内,禾宁眨了眨眼睛,有些诧异的望向姒苡。
“他就这么走了?”
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,要知道姒璟今日可是猖狂的清街了,可是刚才却并没有找姒苡的麻烦。
姒苡正欲说自己的猜测,突然想到了皇后对自己的嘱托,嘟囔道:“谁知道。”
禾宁没有起疑,天色已晚,她也懒得回郡主府,便在浓陌院中歇下了。
夜已深,姒苡却睡不着。
别人不知道姒璟的反常,可是她却能估摸个一二来。
三皇子去找姒璟,绝对不仅仅是闲聊那么简单,三皇子背后是娴妃,而娴妃不仅和姒国公同辈,还是皇上身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