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这边正打的热火朝天,洪公公的一声乱入其中,显得分外突兀。
听到这一声,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立刻一哄而散,不到片刻,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。
侍卫们跟着一愣,连忙暂停了对姒苡的讨伐,老老实实的对那抹明黄身影行礼。
姒苡很快就反应过来了,她立刻自动钻进了笼子里,“半死不死”的靠着笼子,垂着脑袋,和方才与侍卫动手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这一切自然都逃不过宣殇帝的眼睛,他心里觉得好笑,但目光触及到姒苡身上那些伤口后立刻就笑不出来了。
“公主呢?”
他没有理会行礼的侍卫们,看起来像是想让他们一直跪着。
四下里十分寂静,侍卫们都大气不敢喘一声,只敢老老实实的跪着,对于宣殇帝的话,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说实话,他们怕被公主处死。说假话,怕被宣殇帝处死。
正在暗暗叫苦时,突然听皇帝问:“笼子里的是什么人?”
姒苡暗暗翻了个白眼,正巧她背对着宣殇帝,所以皇帝看不到她的表情,只能听到她有气无力的道:“小女贱民,实在不值一提。”
宣殇帝蹙了蹙眉,示意洪公公上前去把她架过来。洪公公不敢犹豫,带了自己的徒弟往前走,可是走的特别慢,磨磨蹭蹭的就是到不了笼子跟前。
“发生了什么?谁敢忤逆本公主?”
佑福显然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,她还未到门前,就觉得门口的气氛不对劲,趾高气扬的声音跟着就从门内传了出来。
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,只有宣殇帝依旧怡然自得,面上看不出一点儿愤怒。
“父皇。”
佑福走近了才看清宣殇帝的身影,心下大骇,却掩盖的很好,款款的对皇帝行了个礼,乖巧的很,和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大相径庭。
“实在是不好看。”宣殇帝语气里没有什么愤怒,好似是评价一场歌舞那般。
“父皇,佑福不是无理取闹……”她想继续说,却被宣殇帝挥了挥手打断了,示意洪公公把笼子里那人架过来。
姒苡哼哼唧唧的,一副重伤到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模样,被洪公公和他徒弟二人架着,送到了宣殇帝跟前。
“看清楚了吗,是谁?”宣殇帝并没看她,反而看向洪公公。
“似乎……似乎是国公爷之女……”
“哦?”宣殇帝似乎很惊讶,“佑福,你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。”
他一副头疼的模样,“你说你昨晚闹就闹吧,好歹是在皇宫内,关起门来一家人,不丢人。”
“你再看看现在,你把皇室的面子放在哪?把朕的面子放在哪?”
“朕刚下了早朝,连早饭还未来得及用。你这一顿操作,直接浪费了朕的时间。”
“再说,你要是有气,你就找个婢女撒撒气得了,到底是找国公爷之女作甚?”
宣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此之前毫不知情。
不过他的表演并不显得夸张,毕竟姒苡是国公府的当家人,虽然姒汀去了边关,但国公府还没倒。
佑福大摇大摆的把国公府当家人给绑了,打了,还要游街,实在是不成体统。
姒苡在旁边听完了全过程,脑瓜子转了转,张嘴呜呜囔囔的道:“草民算不上国公爷之女。”
“国公爷威武一世,草民如此卑贱窝囊,怎的能入国公府之门?”
“草民在此多谢佑福公主昨夜的教诲,让草民看清了自己的身份,日后切不可随意僭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