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我我……我该死,我该死,我该死!”
掌柜的眼珠子转了好几个圈,思考了半天,又不敢明着说自己是觉得她好欺负才上前踩一脚的,只能疯狂的扇自己巴掌,打自己的脸,希望通过这个办法来让姒苡减轻愤怒,放过他。
掌柜的那点小九九全部落在了姒苡的眼睛里,她咧嘴一笑,“让本小姐来想想……”
她食指无意识的点着自己的下巴,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,“大概是……觉得本小姐好欺负?”
“姒国公离开姒府,偌大姒府就那么一个未出阁的丫头片子当家,正巧了,现在全城的人都讨厌她……”
“她应该也活不多久了吧?”
“既然如此,何不从她身上捞点钱来呢?”
说着,她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掌柜的,似乎在等待着他对自己这番推测的肯定,吓得掌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。
她是知道结果的,因此也不想等待他的回答,自顾自的道:“倘若你们得逞了,那么在场所有人都是那个人手里的一把剑,你们都为别人做了嫁衣。”
纵然姒苡是姒府大小姐,算是个贵人,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,再怎么样也抵不过一群人挥着刀冲她砍来。
若她都能杀人的话,那毋庸置疑的是,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杀人凶手。
他们对着她举起刀,面目狰狞,虽然暂时还没能将她致死,但所作所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。
“还敢不敢落井下石了?”她冷笑道。
“不敢了不敢了,饶命饶命。”他带着哭腔,听起来可怜极了。
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姒苡并不会同情他,也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什么愧疚之心。
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必定还回去。
这是姒苡的待人准则。
她见教训也教训了,便不欲多留,离开之前问了一句,“本小姐问你,今日之事起因在谁,错在谁?”
“起……起因在草民,错在草民。”
吓得掌柜的都改了自称,姒苡瞥了他一眼,冷哼道:“希望你不会忘记此事。”
“姒府还没倒呢,你最好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。”她抬起手,指着诚鹊楼正前方的姒府大门,说完,没有再多看他一眼,转身走出了诚鹊楼,不顾身后人投来的讶异目光和议论纷纷,她昂首大步的朝着夕阳走去。
身后,面对着众人的口舌纷杂,诚鹊楼的掌柜的怯怯的瞥了一眼姒苡离去的背影,眨了眨自己模糊的眼睛,那里还隐隐有些痛感。
想起姒苡方才的话语,他小声道:“此事是我做的不好,不怪姒姑娘。”
“什么?”
众人看着他那蔫蔫的神情,惊呆了。
路人一时之间都被诚鹊楼的掌柜的吸引了目光,倒是没几个人来犯姒苡了,她这一路走的还算顺畅,只是暗卫忍不住开口了。…
“你怎么不杀了他?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呢。”
他明显有些不尽兴,嘟嘟囔囔的。
“别人给我一刀,我自然会还回去一刀。”姒苡毫不在意道:“多的从来不做,因为累。”
她不可能坐以待毙,等待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