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苡本想接过毛巾来,没想到她伸出去的手被松柏不经意的错开了,见状,她有些微微愣神,抬眼却看见松柏紧抿着双唇一声不吭的帮她处理伤口。
顾卓然也坐不住了,他也是第一次见姒苡受到这么重的伤,赶紧从房梁上跳了下来,看到姒苡的伤口大惊小怪的模样,“你出去一趟怎么还挂了彩?”
姒苡疼的直抽气,根本没法说话,见她面上的痛苦,松柏手上的力度小了一点。
她不太敢给姒苡处理伤口了。
正犹豫着没有动弹,外面传来轻轻的落地声,白南冥的声音随即响起,“我来吧。”
松柏没有坚持,伸手把毛巾递给了白南冥,而后十分自觉的拉着尔琴离开了这里,去了偏房。
顾卓然被白南冥瞪了一眼,也连忙拉着顾泽去外面晒太阳去了,还不忘给他们二人带上了屋子的大门,将他们与外界隔离开来。
一时间,屋子里只剩下了姒苡和白南冥。
姒苡见他臭着脸就头疼,原以为他会先给她来上一段说教,再不济也会把事情问清楚,结果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沉默的拿着毛巾沾了沾水,给她清理伤口。
见那张臭着的脸上认真的神色,明白一时之间他不会质问自己,姒苡这才微微放了心,可是她很快就坐立不安了。
偌大的屋子,只有他们二人,白南冥还不和她说话。
实在是尴尬到爆炸。
姒苡尴尬的都要把椅子抠破了,也不想开口挑起白南冥的话头,让他质问自己。
就在白南冥再一次把洗过的毛巾往她面上擦的时候,她突然扯着嘴巴笑了笑,笑得特别难看。
但白南冥还是从中看到了讪讪的神色。
她有些心虚。
白南冥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心底的小九九,臭着脸给她处理着伤口,冷声道:“疼的话就别笑了。”
话一出,姒苡就立刻把笑容收了回来。
能不笑也好,她也嫌疼。
“怎么想的?”白南冥才说了四个字,就看到了姒苡面上痛苦的神色,他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,脸色更臭了,但好歹没有停下处理伤口的手。
就当姒苡极不情愿的组织言语的时候,白南冥突然开口了。
他没有说姒苡不想听的话,反而给她讲起了故事。
讲他这些年在江湖上闯荡的经历,讲她从没听过的故事。
一个接一个的讲,完全吸引住了姒苡的注意力,在他讲到险象迭生的环节时她会紧张,在他讲到趣事儿的时候她眼中也有笑意。
能看出来,她听的很是认真。
白南冥用不急不缓的语速讲着故事,这个讲完了就讲下一个,一个接一个,把姒苡的注意力拿捏得死死的。
既解决了她尴尬的心理,又没有提那些她不想回答的事情。
等到他最后一个故事讲完的时候,他的胳膊也终于放了下去,姒苡后知后觉的发现脸上的伤口已经全部被白南冥给处理好了。
“你打算用新的还是旧的?”
就差最后一步上药了,白南冥看了一眼被姒苡放在桌子上的舒痕膏,刚要拿起就想起她柜子里还存放着她自己研制的药膏,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