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姒苡觉得有些冷了的时候,已经到了夜里。
房间里点起一盏烛灯,姒苡眨眨眼睛,下意识的看向了对面。
没有人。
白南冥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那空了的酒缸还在原地静静地候着,似乎在等待她的醒来。
她尝试着动一下脖子,却发现脖子酸得很,动一下就让她龇牙咧嘴的。
胳膊也麻了,腿也麻了。
好容易恢复了些知觉,姒苡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,往侧屋走去。
他该不会把她扔在主殿的椅子上,自己跑去睡侧屋了吧?
姒苡边在心里嘟囔着,边掀开了层层珠帘。
晶莹剔透的珠子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,让她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猛地醒了过来。
这珠子好像是最新的款式。
她多看了一眼手边的珠帘,愕然的发现了这个细节。
这个屋子……有人住?
她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了许多种可能,在这个寂静到有些孤寂的夜里,汗毛猛然竖起。
“醒了?”
白南冥声音不大,也还算温柔,饶是如此还是如当头一棒,震得她浑身一个哆嗦,差点跪倒在地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他大步上前来,赶在她倒地之前把她扶了起来,见她面色惨白,连忙把她扶到了椅子上。
“你去了哪里?”她定了定神,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南冥,问。
“怕你醒来会饿,出去买了些点心。”他随手把点心放在了桌子上,“然后去了一趟姒府。”
“我爹找你?”她敏锐的从他眼中看出来了,问。
白南冥别开眼神,只从怀里掏出来了信封,闷道:“世子给你传的信,尔琴让我带给你。”
姒苡接了过来,那信封保存完好,一点皱皱巴巴的痕迹都没有。
从西北传到京城还能如此,真是不容易。
犹豫了一下,姒苡没有先打开信封,而是把它放在了桌上,伸手去拿白南冥买的点心。
这些举动落在白南冥眼里,他面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。
“你喝多了。”随着他坐下来的动作,浓烈的酒味传来,姒苡肯定的道。
“但我头脑很清醒。”
“这里的珠帘换过。”吃完了一块点心,姒苡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子,看着那片层次分明的珠帘,道:“真是没想到,原本以为你打扫个卫生就差不多了,结果还把珠帘给换了。”
白南冥听了,心里也是诧异,“什么珠帘?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
他依言去看那帘子的模样,感觉和平时没什么不同。
白南冥没有撒谎,他本来就不对这些珠子上心,更别提款式新旧了。
姒苡刚才那句话,也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那就是除了咱们,还有人来过。”姒苡半边脸隐在黑暗中,看不出什么表情来,“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女子。”
白南冥伸手拨了拨珠帘,好奇的打量了片刻后又迈步入了侧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