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苡帐篷内,今晚是尔琴守夜,她本就困得不行,大脑意识也渐渐模糊。正值夜半时分,她借着烛光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黑影逼近,当下就吓傻了,也忘了喊人,直到听到外面的太监给姒汀行礼时才堪堪反应了过来。
姒汀在帐前犹豫的全过程都被她瞧见了,不知为何,当下便想起了顾卓然的那句“你们家老爷只是利用她”,心里渐渐地浮上了一丝丝寒意。
似是心有所感,松柏猛地睁开了双眼,正好看到姒汀离去的影子。她扭头看向尔琴,发现这丫头怔怔的,一副傻了的样子。
直到太阳升起,尔琴才魂不守舍的爬了起来,准备收拾给姒苡梳妆。
“怎么了?”松柏拉住了她,小声问道。
尔琴瞧了瞧身边没有多余的人,便把昨晚的事情以及顾卓然所说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松柏,松柏听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尔琴,道:“那又如何?整个姒府都是老爷的,被他利用也是常事。”
尔琴苦着个脸,“话是这么说,可我毕竟跟着小姐久了,心里自然会觉得不舒服。”
松柏接过她手里的毛巾,放在温水里泡了泡,道:“只要老爷不太过分就行,咱们毕竟只是奴婢,有些事情是不可插手的。”
尔琴闷闷的点了点头,忽又问:“那你说,老爷是知道小姐昨晚被吓晕的事情了?”
“自然是知道的,且不说事发时老爷在陛下那里,就说三皇子都能知道此事,怕是早就有人将此事传了出去。”
松柏说着,把毛巾从温水里捞了出来,攥干水分,递给尔琴,示意她进帐篷里去就不要乱说话了,后者赶忙答应。
帐篷内,姒苡已经坐了起来,透过幔纱可以看到她模糊的身影。
她醒了,可没动弹,不知道在做些什么。
姒苡今早一醒就感觉大脑爆炸的疼,帐篷外,尔琴松柏的心里动态好似放大了无数倍那般震耳欲聋,惊得她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。
这种感觉直到尔琴进来之后才消失不见了。
姒苡缓了缓神,声音虽是正常了,但方才的话却好似空气一般往她脑子里直跑,不用三下五除二她就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了,不禁有些感动。
尔琴能这么护她,确实是她不曾想过的。
这种想法刚冒出来,姒苡就看到尔琴给她递毛巾,便没有一点顾虑的接过来。手接触到毛巾的那一瞬间,她只觉得自己把冬日里的炭火抓到了手里,猝不及防的被烫着了,下意识的就往外扔去。
险些砸到刚进来的松柏身上,还好松柏躲得快。
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瞧见尔琴已经跪了下来,满脸的惊慌失措,嘴里连声求罚。
姒苡倒也没有多么生气,只是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感动顿时被她打散了。
“快起来吧,大早上的什么罪不罪的。”姒苡话音刚落,尔琴就忙站起了身,接过松柏递过来的毛巾后,匆忙的跑了出去。
瞧着她低头慌张的身影,姒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将压力给到松柏,松柏却好似没看懂那般装傻。
罢了,左右自己都知道了,就不去问了吧。
姒苡刚这么想完,就看到尔琴从外面跑了进来,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。
“不想说就不说吧。”姒苡说完,接过尔琴手上的毛巾,试探了一下。
这次的温度终于正常了。
梳妆时,姒苡拒绝了尔琴手上的那些贵重首饰,“今日是去比试的,穿那么好看做什么,脑袋怪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