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是尚衣局的人做事不小心,落在里面了,不碍事。”阴皇后抬眸,平静的开口道。
身为生母的她都如此淡定,旁人倒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了,娴妃不再言语,宣殇帝沉默的看着这一幕,也不去插手,只剩阴皇后示意下人将李昌扶到帐篷里更衣。
李昌疼的哇哇叫,嘴里直喊“母后可要为儿臣做主啊”等话语,阴皇后全部置之不理。
座下,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南安王收回了目光,没什么表情。三皇子瞥了一眼大皇子的衣袖,也选择保持沉默。
佑福公主虽然觉得蹊跷,但看到母后一脸平静,便也自知不去干涉此事。
下方,康相摇了摇头,似是惋惜,姒国公则是哼了一声,用粗狂的声音道:“不尊重生母的人,哪里还能登得上台面?”
吓得康相连忙让他住嘴,小声道:“那可是二皇子啊!小心你的脑袋!”
“那又如何?”姒国公叛逆的很,根本不听劝,吹鼻子瞪眼的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宣殇帝原本被二皇子喊的头疼,现下听到姒国公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,在一众大臣中格外扎眼,便开口问:“爱卿可有趣事?说来与朕听听。”
“臣以为,一个人若是连孝道都尽不得,那又何必谈其余事情。”姒汀站起来,一拱手,不带丝毫退缩道。
话音落下,宣殇帝面上的表情凝固了,变得十分的怪异。
不只是宣殇帝,怕是在场人都会以为姒汀在暗示宣殇帝教子无方,这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啊!
康相急的脑门出汗,就在此时,奉天府府尹辛深站起身来,笑道:“姒国公爷这是担忧自己老了之后无人善后啊,哈哈哈哈。”
周围的大臣们跟着辛深笑了起来,要知道,姒国公虽然是全国上下都知道的大英雄,但他很少尽一个臣子的职责,甚至连早朝都很少上,多数时候不过是吃着“国公爷”这个封号罢了。
因此,朝中上下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,却因为姒国公最擅长拆家,又不敢真的和他对着干。
毕竟,他们都不想自己的府邸被姒汀二话不说就拆个稀巴烂。
经过大臣们这么一乐呵,紧张的气氛就减了不少,宣殇帝原本严肃的面容上也带了点点笑意,宽慰他道:“爱卿多虑了,虽说姒大姑娘嫁了出去,不还有姒二姑娘在城里陪着你吗?”
“放心,朕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。”
“那臣就多谢陛下细心照顾了。”
姒汀行礼后坐下,回头狠狠地瞪了辛深一眼。
辛深有些心虚,正要跟在姒汀后面坐下,就听宣殇帝问:“辛府尹,春猎后辛姑娘就要上路了,不知辛府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没有?”
“臣的夫人在家中料理此事,定不会出现差池,还请陛下放心。”
宣殇帝好像还想问些什么,就听身边传来一声嗔怪打断了他:“陛下,这可是春猎场,又不是平德殿。”
“陛下平时已经十分操劳了,怎的出了宫还不肯休息一下?要注意龙体健康,不要让臣妾担心。”
娴妃心疼的看着宣殇帝,她那独特的语气里半是责备半是服软,抚平了宣殇帝被打断的不满。他拉着娴妃的手,又悄悄的说起了私房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