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平日里也并没有怎么廉政爱民,但一县百姓都在自己治下,几乎死伤殆尽,县令亦有些惆怅。
只不过不知道这惆怅几分是给百姓,几分是给自己。
去了安德府,虽然天灾和自己无关,但治一个护民无方,罢官免职是跑不了的,弄不好甚至会有牢狱之灾。
“罢了,罢了。待到此事结束,还是寻一僻静之所,安养晚年吧。”县令经过这一夜,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。
青年官员接过邋遢道人,扶着晕倒的墨家之人问道:
“杨秀才,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安德府吗?”
整整一夜厮杀杨度也是心神俱疲:
“算了,我还是回平原县吧。还有不到两月就要府试,到时我们安德府再见。”
青年官员见杨度并不想同行,也不再劝阻。在府衙中找了一架马车,捡着重伤员安置在马车中。便挥鞭启程了。
只是在路上,头也不回遥遥的说了句:“那我们安德府见。”
曾一起经历过生死,两人也算是有了交情。只是不知日后相见又是怎样一幅光景。
众人在县令的带领下,互相搀扶着渐渐远去。待到众人都已经走远,却看见邋遢道人趴在地上捣鼓着什么。
杨度问道:“道长,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同前往府城,你这次救助了朝廷派下来的官员。安德府定会好好感谢你的。”
谁知邋遢道人却表现的极为不屑:
“不去,不去。去那地方干什么。我还是要回平原县,摆我的算卦小摊。”
杨度这时见到,邋遢道人正在地上,拼凑那被呼延无敌击碎的纸折公鸡。顿时有些羞愧:
“道长,我本打算来清远县将这法器还你,本想着你在此地能用的上。”
“没想到,我竟将这法器用坏了。”
邋遢道人虽有些心疼,但还是故作大方的说道:“无妨,无妨这法器能救你一命,也算是功德无量了,我一点都不介意。”
只是一脸肉痛的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。
杨度站在一旁,直到邋遢道人将法器碎片都收入囊中。这才说道:
“道长,既然你也打算回平原县,不如我们做个伴,一同赶路。”
“也好,也好。”邋遢道人紧了紧衣裳,一夜未睡,清晨的寒风吹在身上甚是刺骨。
遭了,杨度这时才想起,昨夜那青年官员将宝剑递给自己,自己忘了还他了。
算了算了,待到去府城乡试之时再还他吧。
一夜疲惫,此时精力有所不济,两人便回到县衙之中寻了一整洁之处,准备小憩一会再行赶路。
刚一躺下杨度脑海中就浮现了韵儿的声音:“公子无须担心,好好歇息吧。如遇危险,我为公子预警。”
“昨夜我并非不愿出手帮助公子,其实我已经引动乙木之气在公子身上覆了一层,料想那鬼兵也无法击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