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到唐诗情,唐画意顿时又来劲了:
“姐姐,姐姐!草民有冤啊!!!”
唐诗情眸子里顿时泛起笑意,然后咳嗽了一声说道:
“说来听听,本官为你主持公道。”
“这件事情说来话长,且听草民给您娓娓道来……话说这贼厮姓江名然,江湖人称惊神刀……”
姐妹俩戏精上身,江然果断打断施法:
“住口吧你。”
伸手捏住了唐画意的鼻子,后面的话,就尽数咽了回去。
唐诗情没忍住又笑了起来。
唐画意闷声闷气地说道:
“姐姐,你还笑,咱们都圈进猪圈里的猪,快要让一颗野生大白菜给勾搭走了。”
“猪圈里的猪?”
江然笑的就跟要吃人一样:
“来来来,你给我解释一下,什么叫猪圈里的猪?”
“大概的意思到了就行了,别扒拉的那么明白。”
唐画意将自己的鼻子拯救下来,然后就巴拉巴拉的将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,重复了一遍。
唐诗情的表情也瞬间凝重起来,认真说道:
“这件事情,需得仔细思量。
“若是她愿意留下的话,咱们姑且也就不说什么了。
“可她狼子野心,只求子嗣,那却是将你当做了什么?
“更何况,江家血脉岂能外流?
“若将来生下来的孩子,和她一般,到处寻人生子,又该当如何是好?
“此人心思叵测,留着只怕是个祸害,要不,还是杀了吧。”
“没错,杀了杀了!!”
唐画意大声赞成。
江然哭笑不得:
“倒也不至于就得杀了……”
“啊,你果然是舍不得。”
唐画意抱着胳膊看着江然,嘴里啧啧有声。
“……倒也不是舍不得。”
江然笑了笑:
“我只是觉得,她的话,还有待商榷。”
唐画意撇了撇嘴,偷偷的低声说道:
“就是舍不得……”
“我听见了啊。”
江然白了她一眼:
“别让嫉妒蒙蔽了心,对我毫无信任也就算了,怎么脑子也变得简单了?
“什么时候开始,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?
“你可曾对她用过心魔念影响过她?
“怎么就能确定,她说的话是真的了?”
唐诗情若有所思:
“你觉得,她是故意插科打诨,有所欺瞒?”
“真的不是临时找的借口?”
唐画意看着江然。
见江然面色严肃,当即也不再玩笑:
“即如此,那我这就去试试她。”
“可以。”
江然点了点头:
“不过如果这个人存心隐瞒,而且,在我魔教地界还敢撒这样的谎,很难说她对心魔念一类的手段,会不会有一些防范之能。”
“这倒也是……”
唐画意点了点头:
“心魔念虽然厉害,却也不是无往不利。
“渡魔冥王好像对这个门派颇为忌惮,想来确实不是易与之辈。”
“所以,伱可以去尝试一下,结果如何姑且不论,哪怕她的答案仍旧和方才一样。
“也不要尽信……对她还是得有所防范。”
江然轻声嘱咐。
唐画意听着点了点头,然后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江然一眼:
“当真不是临时找的借口?”
江然叹了口气:
“她从海上来,我总觉得老酒鬼的离开和幻世海楼脱不了干系。
“可我们对那片大海一无所知。
“好不容易有这样的一個线索,我怎么都不愿意轻易放弃。”
唐画意闻言点了点头:
“放心吧,你师父武功盖世,无论如何也不会有问题的。
“这女人如果当真有所隐瞒的话,只要将她控制在手中,总有一日她会现出原形的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江然微微一笑,让唐画意再去用心魔念尝试一番。
留下唐诗情和自己于夜中漫步。
信步而行,走着走着,就去了唐诗情的房间。
再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是蒙蒙亮。
唐画意一看到江然,脸就是臭的,倒是江然神清气爽。
带着她和吴笛重新返回了客栈。
路上唐画意说了一下战果,果然并没有得到新的答案:
“她的心中好似有一片迷雾,她中了心魔念之后,这片迷雾就将她的心门藏了起来。
“怎么也无法诱使她说出实话。
“渡魔冥王让我莫要白费力气……她们这一脉的武功,虽然不是克制我魔教手段,但想要拨开迷雾,要么是两败俱伤,要么是你死我活。
“最后很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唐画意脸色不好看的一部分原因,也来源于此。
当然,另外一部分是因为江然让她去忙活,自己却跑到唐诗情那里胡天胡地。
可恶至极!
江然则笑了笑:
“这其实已经是收获了……说明她确实是有所隐瞒。”
“用不用动用一些手段?”
心魔念不行的话,那就在身体上施加伤害,耐不住的情况下,总会说实话的。
江然沉吟了一下之后:
“先等等吧,待等青国的事情结束之后,再来好好炮制此人。”
唐画意闻言也没有执着只是点了点头。
吴笛一路走来都极为沉默,今天晚上所听到,见到的事情,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。
江然和唐画意说完了话之后,就看了他一眼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还好吗?”
吴笛一个激灵,继而苦笑了一声:
“江兄,或许你不敢相信,但是……我现在其实很好。
“自从阿竹走了之后,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心中有了些许安慰。”
“因为知道,不是田有方杀的阿竹?”
“嗯。”
吴笛没有否认:
“阿那……他对我来说很重要,对阿竹来说,也很重要。
“阿竹的死,既然已经是事实,已经无法挽回。
“那至少,不能是他杀的。
“现在就已经挺好了。”
绝望仍旧是绝望,只是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跌落谷底,却没想到,半山腰还有一颗歪脖子树,将他挂住了,距离无底深渊,还有一段距离。
这样的庆幸虽然不算太多,处境仍旧绝望。
却总比最初好的多。
“嗯,想开点,好好休息,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和模样。
“待等到了合适的时机,就有怨报怨,有仇报仇。”
有话则长无话则短,三个人悄无声息之间,重新回到了客栈。
吴笛看了看这客栈的位置,又回头看了看魔教那帮人的据点,禁不住心头感慨。
正道这帮人天天在这说魔教,却不知道魔教就在他们的旁边。
这一夜到此结束,转眼之间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。
江然一行人收拾了一下东西,便重新朝着皇都出发。
路上除了他们之外,还有一大群垂头丧气的江湖中人。
本以为这一场是他们围攻魔教,结果魔教确实是没来几个人,却将他们打了个人仰马翻。
魔教少尊武功盖世,魔威滔天,以至于不少人心中都是惴惴不安。
就连相对来说比较乐天派的甄诚,这一路上也是颇为丧气,没有先前那么活泼了。
一行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回到了皇都。
刚刚进了城门,江然便已经发现了王横留下来的暗记。
跟甄诚打了个招呼之后,江然便领着溪月公主离开了车队。
于暗巷之中,兜兜转转,很快两个人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。
这两个,一个是王横,另外一个正是叶东来。
只不过,王横多藏在暗处,叶东来却在一个不算太大,但是很热闹的街道口。
他正坐在那里吃馄饨。
天气已经有点热了,他吃的一头都是汗。
江然目光一转,便领着溪月公主来到他的对面坐下,对小二哥喊了一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