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巨斧汉子巨斧斜劈下来,魏君彦上前两步,格住庄宇文双臂,二人手上加劲。而青牛道人拂尘已扫上他肩头,无可闪避,只能稍斜胳膊减少伤势。哪知这一扫,青牛道人可是运足了内劲,肩头就像千万把刀划过,顿时血肉模糊,他疼得大叫。 欧碧瑶看着魏君彦受伤,心里紧张难受,她热切地望着清瘦公子,清瘦公子道:你也很想我去救他?欧碧瑶点点头。清瘦公子叹口气道:救他也不是不可以,不过你要让我摸一下脸蛋,这么光滑漂亮的脸蛋我还没见过。欧碧瑶满脸通红。不待她点头,清瘦公子手指已从她脸上滑过,她又羞又怒。 清瘦公子叫道:唉唉,你这家伙,一对三还不带兵刃,这不是找死么!接着!说着身子一斜,从旁边一人手中夺下一柄钢刀,向巨斧汉子后心掷去,去势劲疾,巨斧汉子急忙闪避,魏君彦顺势将钢刀抄在手中,挡住拂尘。 魏君彦有钢刀在手,顿时压力大减,他一刀劈向庄宇文胸口。庄宇文提胸缩背,双掌平拍刀面,想夹夺过来。魏君彦回刀上挑,庄宇文不敢硬接,忙转拍为抓,直抓向他手腕。魏君彦提脚踢出,同时钢刀从青牛道人身旁转入后背,架住巨斧。 而这边苏芮同样压力巨大,众人围住他打,好汉难敌四手,他将桌椅板凳当做护身,在桌上跳来跳去,随手拿起碗筷当做暗器掷出,顿时房内乒乒乓乓唉哟唉哟之声不绝于耳。 一柱香后,由青牛道人与巨斧汉子正面进攻,庄宇文游斗偷袭。只见巨斧汉子使出盘山十八斧来,一招巨斧平川,斧斧砍向魏君彦下盘,而青牛道人拂尘如丝,轻柔多变,时而竖如钢针,针针锋利似刀,时而柔如柳枝,随劲而动,似蛇扭腰,紧锁魏君彦上旁。 魏君彦抬脚踢腿,行走七星,却也如弄潮嬉浪的弄潮儿,钢刀与拂尘时卷时舒,恰似恋人的拥抱离合。最难应对的是身后的庄宇文,总在寻找破绽。 魏君彦本身与这三人功夫相去甚远,不过仗着所学精妙,又以一敌三,久斗自然又落入下风,到此时身上已伤痕累累,也没了劲力。 二女又眼巴巴望向清瘦公子,清瘦公子叹了口气,摇摇头道:每次见你总是挨打,我都于心不忍呐,他们都是江湖有名人物,不会为难弱女子的,你去罢! 魏君彦闻言,心道:我又打不过他们,在这里只能给他们带来危险,何不引开了好?于是急攻几招,招呼苏芮,二人破窗而出。 二人在街道上狂奔,占着地利,东躲西藏,终于将他们甩掉。两人回到家时精疲力竭,而魏妍馨与欧碧瑶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了,见二人安然无恙,自是欢喜。 因为白天的事,众人疲惫的很,吃完晚饭就早早的睡了。丑时三刻,魏君彦忽听的外面吵声大作,有呼喝声,厮杀声刀剑相击声,他忙起身查看,听得傅大伯大叫道:走震位,长弓守东南,别放过一个贼子!只见院内火把通明,守卫进退有据,而阵中人员各色,有执刀举剑的,有赤手空拳的,细细瞧来,有几拨人他曾是见过的。他们在阵中左冲右突,难以杀出阵来,有些人功夫甚是了得,强行闯出阵来。 阵中阵外斗成一片,张管家见魏君彦出来,忙道:公子还是进里边避一避的好,这里危险得很!魏君彦道:张叔,有你们在,不妨事的。张管家知他武功不弱,道:那你自己注意安全。魏君彦点点头。 一阵厮杀后,虽江湖中人武功高强凶狠好斗,却因不熟阵法地形,又无组织纪律,是以损伤惨重。 莫非子大叫一声道:先罢手!精气充沛,众人闻之停了下来,来者中以莫非子几人为首。傅雷向莫非子等江湖人拱手道:诸位好朋友深夜来访敝庄,不知有何贵干?莫非子道:寅夜来扰,还望见谅,只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,贵庄少庄主杀了我胞弟我儿等江湖数十位朋友,抢走了玉玲珑,所以我们想讨要一个说法!
傅雷大笑道:莫庄主说笑了,谁人不知剑湖山庄剑法独步天下,贵弟子侄皆得真传,剑法已出神入化,而我们少庄主只学过一些粗浅功夫,如何能杀得了他们二人? 莫非子不愿承认剑湖山庄功夫弱于重宝阁,庄宇文接口道:不错,若是正大光明的比斗,剑湖山庄和我们当然是不怕的,可惜那小子阴险毒辣得很,专门下毒偷袭!傅雷打个哈哈道:庄先生贵为一帮之主,却这空口说白话,污蔑人的本事不差啊! 青牛道人道:他勾结魔教妖女可是事实了吧!傅雷道:哦,原来是魔教杀了你们的人,那找他们去啊!青牛道人道:可他俩明明在一起!傅雷正色道:本庄与魔教素无来往,还望道长慎言! 莫非子衣袖一拂,冷哼道:休要逞口舌之辩,快快将玉玲珑交出来罢!傅雷道:什么玉玲珑?我们没有!莫非子道:贵庄是不想交出来了?傅雷冷笑道:不要来我们这讨要一些莫须有的东西!可打错了算盘!莫非子大笑道:你们重宝阁想与天下武林为敌么?傅雷沉声道:是你们与我们重宝阁为敌,而不是天下武林!莫非大叫三声道:好好好,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无情了!今日就此作罢,改日再斗,咱们走!说着扭头就走。傅雷大声道:不送! 看着众人离去,苏芮心有不甘道:不能放他们走!魏君彦道:不放他们走,他们好手不少,打起来,那只能是两败俱伤了。说着他走向父亲所住的园子,想瞧瞧父亲母亲如何。 刚到院门口,被两个下人拦住,道:公子请回吧,老爷正在休息。魏君彦站在门口往里望了望,只见里面灯火依旧,安安静静的。今晚发生这样的事,父亲不曾露面,有点儿奇怪,他心里想着,往回走。 而此时魏德明房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,只见他身材丰腴,眼眸如星,显然就是魔帝擎天。他对魏德明淡淡地道:你知道我会来找你?魏德明长叹一声道:以你这些年来所做所为,便能猜到。 毋天龙点头道:当年的事我可不会忘,你知道我一直未对你出手的原因,说罢,那个小孩在哪里?魏德明摇摇头道:没有救活,那时她求我从她腹中将小孩取出,我依言,只是一取出来小孩就呼吸不畅,全身发紫,我先用内力护住他心脉,将她匆匆埋葬,然后就带着他去找大夫。大夫说小孩心脏有缺,又因在娘胎中受到邪气影响,所以无法医治,我连找了好几家大夫,都说如此。 毋天龙神色一凛,踏上一步,抓住他衣口,厉声道:你所说当真?魏德明直视他摄人心魄的眼睛,沉静道:当真。 毋天龙放下手来道:那她身上的那块凤佩呢?魏德明道:我将它与死婴一起放入竹篮中,葬入了大海。毋天龙直视他片刻,大笑道:好很好!哈哈哈哈! 笑声止歇,他又道:现在给你两个选择,死或臣服于我!魏德明正色道:重宝阁可毁不低头。毋天龙冷冷道: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!看在你将她埋葬的份上,我就不出手了,七日之后,我会派手下人前来踏平你的重宝阁,七日之内,你好好准备罢!说着甩袖而出。 魏德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,大夫人从内室走出,沉声道:你为何不将彦儿交出?魏德明长叹道:她希望孩子能过平常人的生活,我答应过她。大夫人道:那你就不顾馨儿和瑶儿了吗?她们都还小! 魏德明安慰道:我们还有七天时间,可以好好安排,只要他不出手,未必没有希望。话是如此,他心中也没半分把握,随后长叹一声,将大夫人搂入怀中,大夫人悲泣道:可怜我的昌儿啊!魏德明道:当年昌儿被人抱走未免不是件好事。大夫人看着他,哽咽道:我们连他死活都不知,哪里就是好事了?魏德明只是怔怔不语。 第二日一早,魏德明把魏君彦叫进了书房。魏君彦垂手侍立,等待父亲的教导。魏德明说道:儿啊,咱们魏家一脉单传,这么大的家业,也没个叔伯兄弟帮衬着。你也这么大了,需要学着去管理生意了。虽然这些事情下面的人已经帮你做好了,但有些事情自己总得过目,比如给皇宫里面供应的奇珍异宝。为父已经老了,这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做。金陵商号后日有一批珍宝需要送进皇宫,你下午就去金陵吧!魏君彦点头答应,退出。 魏君彦心中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急迫地让自己去金陵,在母亲含泪不舍中,带着苏芮登舟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