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富看着两位参天巨人对着自己发出阵阵邪笑,心急肉跳,若非幻化之躯不能冒汗,此时恐怕就成了一只水蚱蜢。
那颗虫眼仿佛闪着泪光,格外显眼,那根根细足更加疯狂的划拉,挣扎。
可依旧被段长生的手死死钳住。
段长生另外一只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个简易屏蔽符篆,贴在门上。
一阵透明的波动散开,包裹住两人住处。
张成稳拔出自己的刀,靠近蚱蜢。
德富看着那赤红的铁壁靠近自己,彻底绝望,随着那几条细足触碰到刀身便发出阵阵“滋~”声,飘起了微弱白烟,带起一阵焦香。
蚱蜢的口器疯狂闭合,虫眼都暗淡了几分。
“长生,吃蚱蜢要拔掉翅膀,然后烤一下肚子和头,嘎嘣脆!”
“好!”
随后便硬生生撕扯下蚱蜢的薄翅,拔掉头顶两根触角,去掉那些焦黑变形的脚,只剩下一根虫棍。
两只手指捏住蚱蜢棍慢慢的靠近火刀。
滚滚热浪拍打在德富身上,内心已经绝望之极但也有一种快要解脱之感。
可就在德富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,段长生又停了下来,不再往前伸出一寸。
就这样挨着刀身,慢慢烘烤。
“啊!这两人定是人魔!残忍至极!”德富边发出滋滋声,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焦,出香,边内心呐喊。
段长生眼看都这般折磨,依旧没有现身,便彻底失去耐心:“别演了,我知道你是人!现身吧。”
德富:“???早被发现了?两人在戏耍我!”
“嘭~”
蚱蜢棍忽然炸开,变成一缕白烟,随后慢慢凝聚成人形。
那是一位已有白鬓,身体佝偻的老者。气息十分微弱。
气急败坏的德富受不了这等屈辱,终于现出了身形。
“气煞我也!老夫活着这等岁数都没有遇过这等屈辱!你这两个小毛孩别得寸进尺!可知我是谁?”愤怒的声音响彻房内,却穿不那透明薄膜。
段长生冷声道:“我不知你是谁,你为何会在此处,还用如此诡异之法,幻化成虫。想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?”
“我想怎么蹦跶就怎么蹦跶,路过你住处而已,莫不是你俩有什么亏心事不能见光?”德富立马换了一副摸样,半分不觉得自己理亏。
这一问,一下把两人问住了,两人盯着德富一言不发。
“长生?难道他发现了我俩的伪装?怎么这般硬气,仿佛是我俩做错那般。”
“稳哥!不要被骗了,你忘了这是砍价精髓,硬气!他在找我们的瑕疵呢!若非我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还真着了他的道!”
两人眼神逐渐变得冰冷,盯得德富打起冷颤。
段长生勾动灵气,寻到那装有熟悉气息的瓶子,随后御物到手上。
“这是什么?为何要带这东西来我这!”
眼看事情败露,不能再装糊涂,德富也是果断。
袖中伸出一柄匕首,狠狠地插向自己心口。
“噗呲~”
鲜血四溅,生机在慢慢流逝,可眼神却是阴冷,勾起了邪笑盯着段长生两人,仿佛在说是我赢了一般。
眼看德富就要解脱,段长生立马取出了一泛着绿光的玉瓶。
从中倒出一点绿液滴落在德富身上。
刹那间,磅礴的生机充斥着每寸血肉,应是把在看走马灯的德富拉了回来。
心口上还是插着匕首,鲜血依旧流淌,可意识却十分清晰。
能感受到生机的流逝,死亡在抚摸自身,可那磅礴的生机又吊着这条命。让德富在生与死之间反复横跳,当真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