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例看大戏,是一贯的传统,所以年例去人家吃席,又叫“看年例”,就能说明年例不单单是吃席了,白天看游神,晚上看大戏,同样也是年例的一部分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晚上这个大戏就不再只是唱戏、杂技表演两开花了,一种打着歌舞团旗号实则专门擦边吸人眼球的“艳舞”也流行起来。
苏清河小时候去同学家看年例时就看到过这样的表演,演员着装的尺度连电视台都不敢播,不但如此,她们还总是邀请台下的年轻男子上台贴身热舞。
这种表演很受大部分年轻男子喜爱,但在双塘社的理事会成员看来,还是太火辣太新颖了,接受不了。
庙社理事会的成员都是各村理事会的人,本身就有一定的威望,而且年纪又比较大,他们一旦铁了心,想请歌舞团的年轻人压根就顶不住。个别比较犟的年轻人气不过,再加上酒壮人胆,于是便就有了打架的事发生。
本地的戏班子本来就不多,同一天那么多地方年例,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愁没生意。而从外地请来的戏班子,也基本都是通过本地戏班子的人才联络上的,人家关系错综复杂,双塘社打戏班子的事很快就在圈里传开,都同仇敌忾地将双塘社拉进了黑名单。
后面当然就请不到戏班子喽,就连那些年轻人喜爱的歌舞表演,人家在看到双塘社这个名字时,都不敢接单。
反正又不愁没人请,跑去双塘社说不定还会被打一顿,不值得。
没有大戏看,年例就失色不少,至少傍晚吃完饭就都散了,看着其它社把年例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,双塘社的人想要看戏还得去别的地方蹭看,简直就是面子里子都丢了。
尽管看上去是省钱省事了,但双塘社还真没有几个人觉得省了这个钱这点事就是好事。
听八卦的不单单是苏清河,小乖乖也听得津津有味,嘴里含着的棒棒糖都忘记拿了出来,陈萍拿着柔软的纸巾不停地给乖乖擦着口水。
“打架~系不对的~不能打架~”
冷不丁的,乖乖把棒棒糖吐出来,很生气地挥了下手,奶声奶气说出这么一句话。
苏清河莞尔一笑,“乖乖说得对,打架是不对的!”
听到苏清河赞同自己的话,乖乖超级开心的,咯咯笑着,然后想到不久前才被苏清河打了小屁屁,突然怔住,瘪着嘴奶凶奶凶地看着苏清河。
“可系~可系~爸爸打我~不对~”
三个大人一脸错愕,片刻之后,苏致良和陈萍这对老夫妻哈哈大笑起来,看向乖乖的目光中也满含着慈爱。
这小家伙还真是个小机灵鬼!
苏清河苦笑道:“乖乖,这是两码事,性质不一样。爸爸打你,是因为你做错事了,所以爸爸要教育你!”
小家伙捂住耳朵,不听不听,什么一样不一样的,爸爸就是打了她,爸爸就是不对,等什么时候见到外公外婆了,她一定要好好告一状,让外公外婆帮她打爸爸妈妈。
她就是这么记仇!
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