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景弦抓住了他胸前衣衫,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,面前是楚景弦如寒霜一般的脸,李澄御的脚蹬了蹬,没触着地,就听见楚景弦冷冷的带着警告的声音响起:“别拿你那一套用在她身上,离她远点!”
自家太子被别人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,李澄御的长随手按上刀柄,却没有动,眼里竟然还闪动着看戏般的光芒。
李澄御拍拍抓住他胸前衣服的手,道:“七皇子,你是不是要公平一点?”
楚景弦看着他不说话。
李澄御吧啦吧拉地道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!沐姑娘脱俗如天上之云,清浅如幽谷之兰,本宫心生爱慕也是自然的吧?你又不是她的谁,为何要管本宫?”
“你才见了他几次?”沐清瑜的好,他当然知道。而这位李太子,才来东夏京城五天,已经睡遍京城有名的青楼,这样的人,有什么资格谈什么爱慕?
“白首如新,倾盖如故。这和见几次有什么关系?就不兴本宫一见钟情吗?”
楚景弦冷冷道:“不兴!”
李澄御嘿然直笑,道:“七皇子,你着相了。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软肋才是,难不成你想让那沐姑娘成为你的软肋?”
楚景弦突地笑了笑,放开李澄御,道:“李太子不必试探,本王为什么不能有软肋?此间事已了,李太子还需要本王作陪吗?”
李澄御拍拍自己胸前衣衫,抚平皱折,转过头,正看见沐府管家把沐明远背回去。
他一脸同情地道:“啧啧啧,真是惨!这些人啊,就是不自量力,却偏偏以为天底下他最大!”说完,对长随道:“走啦,本宫还得快点去见美人儿东家呢!”
楚景弦脸色不大好。
沐明远虽不是西唐太子处罚的,却是因为西唐太子而被处罚,终归是丢了东夏的脸。
此时,一辆马车悠悠行驶。
赶车的车夫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,目光清澹而坚定,浓眉大眼,精气神极佳,但是看着却显得十分憨厚。此时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,带着自信又阳光的笑意。
沐清瑜道:“怎么换成了你?”
她来时,是邱竺赶车。
少年挠头,憨厚地笑道:“是我刚回来,想为师父效劳!”
沐清瑜道:“我可没说考验已经结束!”
这位少年,便是几月前被派去济宁堂,又跑了一趟商路回来的叶净浧。他一点也不失望,反倒半志满满:“那请师父再赐下考验,净浧肯定会好好完成的!”
沐清瑜道:“先说说你在济宁堂感受如何?”左右现在也无事。
叶净浧道:“我到济宁堂后,发现济宁堂这边齐管事做得很好,所以自请去麟州北城新建的济宁堂帮忙。因青州久旱,不少灾民涌到麟州北城,卖儿卖女,甚是凄惨。属下从那些灾民口中得知,青州这些年百姓日子过得甚苦,二十余年来,几乎没有一个太平年,不是久旱,就是蝗灾,雨水少,但都不是太严重,只会造成收成严重减产。地方官员之前年年报灾,后来被皇上训斥,为何年年赈银,年年有灾?赈灾的银子,官员用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