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不去管,每日诗酒风流,赌场欢快,赏花赏景赏秋月,只做一个富贵闲人。
可是,他都已经退到这个程度了,还有人要把目光瞄向他,这是觉得他软弱好欺吗?
动他可以,借他的手动他的母妃,绝不行!
德妃看着不说话,眼底翻腾的楚景弦,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打消他的想法,她无奈地叹了口气,道:“弦儿,母妃知道你心里委屈,有郁气难以消散,更是不忿不甘,但是,你有没有想过,你现在,什么都没有,真要和他们动手,不过是给他们送人头!”
楚景弦:“……”
他低低地道:“母妃,我懂你的意思,我不会鲁莽行事的!”
德妃轻轻地道:“不用觉得这件事是你的错,也不要因此做冲动的事。母妃只有你一个儿子,只想你快乐平安,多余的东西,母妃不奢望,母妃觉得现在就挺好!你明白吗?”
楚景弦低低地道:“我明白!”
德妃点点头,道:“天快要黑了,你快出宫去吧!”
除非特殊情况,宫内外男不得过夜,哪怕是皇子也不行。
楚景弦低声道:“母妃保重!”
德妃努力地露出一个笑意,道:“这件事你不用管了,江翌会给本宫一个答案的!”
楚景弦离开了,徐嬷嬷过来服侍德妃,扶她躺下,她心疼地道:“娘娘,你受苦了!”
“御医怎么说?”
徐嬷嬷低声道:“御医说这毒损了娘娘的身体,娘娘的身体怕是以后要不好了!”
德妃轻嗯一声,道:“此事弦儿也知道了?”
徐嬷嬷点点头,道:“是七殿下派人叫来御医,御医说,要不是七殿下对娘娘用了特殊方式处理,等到他们来,娘娘只怕已毒发不治!”
德妃眼神晦暗:“她们这是想要本宫的命啊!”
她看着某处,声音清浅,却有着透骨的寒意:“徐嬷嬷,你说,是不是本宫平日里与世无争,她们便觉得,本宫真的一无是处了?”
徐嬷嬷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,她知道娘娘怒了,她轻叹了一声,道:“娘娘,如您劝七殿下的,这些年,您不与人相争,所以身边无人;她们不同,她们身边人手充足,娘娘受了委屈,可这委屈,只能请陛下帮您讨回来了!”
陛下两个字让德妃唇角掠过一丝讥讽,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那得多无奈才出此下策?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男人身上,那得多愚蠢才会真以为他能帮她讨回公道?
不过这话她没有对徐嬷嬷说。
她只是轻轻叹息:“本宫只是担心,弦儿会觉得这是他的过错,会跟自己过不去!那孩子孝顺,好心办了坏事,心里不定有多自责!嬷嬷,你去办本宫办一件事!”
出宫的楚景弦,在宫门处神思恍惚,他兴冲冲而来,失魂落魄而归,更多了满心恨意。
这时,一个公公飞快地跑出来,见楚景弦要上车离开,他忙叫道:“七殿下,七殿下,留步!”
楚景弦回过头,只见太监小秦子飞快地跑过来。
皇上身边有两大太监,刘公公,李公公,刘公公有徒弟小秦子,李公公身边有干儿子小李子。这两小太监平日里做些跑腿的活,但是,他们也是能直面圣颜的。
楚景弦停在那里,小秦子跑得气喘吁吁,道:“七殿下,皇上召你御书房觐见!”
楚景弦没有说什么,跟着小秦子前往御书房。
宫门九重,既是皇上急召,楚景弦没有坐步辇,他脚步飞快,把小秦子都远远甩在身后。
楚景弦到御书房时,就看见江翌,他立刻冲到江翌面前,急切地道:“江统领,是不是已经有了结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