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家伙的坦诚,我反倒迟疑了。
叶琳住院的事情让我特别恼火,在赶来的路上,我又考虑过要不要直接弄死这个家伙。
可思来想去,我放弃了。
毕竟我只是个中间商,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杀人的地步,更何况张大彪只是受人唆使,并不是主谋。
于是我搬了根凳子,同样坐了下来,点了支烟,一口接着一口,默默抽着。
张大彪也不说话,平静地看着我,呼吸着空气里的二手烟味道。
抽完这支烟,我把烟头丢在脚下狠狠踩碎,“知道你不怕死,但好死不如赖活着,只要你把幕后主使供出来,我可以考虑放你。”
张大彪冷笑,摇头说不行,
“我们这行是有原则的,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出卖雇主的信息?”
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,“真的不肯说?”
他很硬气地点头,说小子,落到你手上我无话可说,但你要想着让我出卖雇主,那肯定不能够,我张大彪十五岁就出来混了,走的桥比你经过的路还多,想让我屈服,没门……
啪!
他话没说完,被我一个耳光打断了。
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,只是扇完这一耳光,张大彪屁股下的凳子也跟着抽了一下。
他脸颊肿得很高,好像一块发胀的馒头,一张嘴,后槽牙先掉出来,然后才吐了一口气,情绪特别激动,说士可杀不可辱,你要为你女朋友报仇,直接弄死我不完了吗,干嘛用这种方式?
我拍着他的肩,“我是个守法公民,怎么能杀人呢?你说的也太吓人了,我只想问出这个幕后主使是谁,你痛快点合作,我也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他还是嘴硬,说放屁,这是个原则问题。
我看着这个口口声声,表示要跟我硬刚到底的男人,忍不住笑了。
这家伙很轴,说多了也没啥卵用,我干脆拔掉他后脑勺的头发,放在手里搓了搓,然后对着那撮头发吹口气,
“不急,咱们可以慢慢来。”
说完我就盘腿坐在地上,用力搓起了那几根毛发,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张大彪下咒。
咒语念完,我打了个响指,张大彪的哀嚎声就在狭窄的空间里响彻起来。
他显然痛极了,仿佛触及到了灵魂的痛苦,让他再也顾及不了“杀手”的形象,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,声声伤痛欲绝。
我闭着眼睛,品味着如同交响曲般的哭嚎,早已陷入狂躁的内心却难得有了平静。
或许是叶琳受到的伤害,让我的心变得冰冷,残忍。
又或许是因为修炼了阴法,导致我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逆转,总之在捕捉到那一声声的哀嚎时,我心里不仅没觉得膈应,反倒产生了莫名的快感。
江湖本来就是个快意恩仇的地方,他那么对我,我这么对他,不过分。
惨叫声持续了十几分钟,黄有福听不下去了,骂骂咧咧走过去,用块抹布堵住了张大彪的嘴,回头对我苦笑,“老弟,要不要歇一会儿?他这叫声万一再把狼招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