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一早,我就被陈麻子扫地出门了。
他说自己要闭关两天,给槐木牌入灵,让我哪儿凉快死哪儿去,别总在他面前现眼,给我气够呛。
我只能骂了句老不死的,悻悻地收拾东西,又回了黄有福的店铺。
虽然自己很不喜欢黄有福这个死奸商,可在黔阳这地方我也没别的去处,住酒店实在太贵了,我舍不得花着冤枉钱,只好厚着脸皮,打算去黄有福家借住两天。
说来也怪,当我重新来到黄有福店铺门口时,发现这老小子居然没在家,店铺大门也关着,不晓得去了什么地方。
我只好掏出手机,联系上黄有福,问他去了什么地方,怎么连生意也不做了?
黄有福在电话里笑嘻嘻道,“老弟,我也是刚出门不久,邢女士给我打来电话,说要好好感谢我,请我去城门老酒楼吃顿饭,顺便把尾款结清。”
我哦了一声,怪不得这家伙舍得给铺子关门呢,感情是结账去了。
联想到那天的事,我又迸发出几分好奇,忙道,“邢女士这么痛快答应结清尾款,还罕见地请你吃饭,估计是我的合欢咒应验了吧?”
黄有福笑嘻嘻道,“可不是嘛,你那合欢咒效果确实霸道,昨天下午,邢女士打电话来说,你下完咒不到一天,贺老板就转性了,不仅主动联系她,还大半夜屁颠颠跑来,要和邢女士重修旧好呢。”
“这么快?”
黄有福的话让我愣住了,按理说合欢咒虽然可以绑定两个人的姻缘,但这并不是什么强效的术法,凡事总得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?
我不免有些担心,忙对黄有福说,“这样吧老黄,你把请客的位置发给我,我也过去看一看。”
黄有福同意了,很快就发来地址。
我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,匆匆赶去了城门大酒店。
刚到地方,我就看见黄有福正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,大肥脸上笑嘻嘻的,正端着酒杯给邢女士敬酒。
邢女士则满脸堆笑地靠在贺老板怀里,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,样子别提有多幸福。
再看贺老板,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还对邢女士满脸的嫌弃,可这才不到三天,看向邢女士的眼神已经布满了迷恋和温柔。
大庭广众之下,两人靠得特别近,显得如胶似漆的,恨不得把身体死死黏在一起。
邢女士倒是一点也不害臊,居然一屁股坐在贺老板怀里撒娇,压根就没在意坐在对面的黄有福,搞得他一脸尴尬。
我都看愣了,贺老板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,都四五十岁的人了,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下跟邢女士这么腻歪,一点都不觉得害臊?
等到上菜时,邢女士做出了更夸张的举动,居然张着嘴,示意贺老板喂自己。
贺老板也不嫌寒碜,剥了一只虾,含在自己嘴里,竟然嘴对嘴冲她亲了过去,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吻在一起,搞得邢女士咯咯娇笑,旁边吃饭的人则是纷纷投来异样目光。
我懵了,愣在酒店门口没敢进去,主要是感觉这一幕太诡异了。
回想三天前,邢女士带我们去商场“抓奸”的时候,贺老板对她的态度别提有多恶劣,一口一个“疯女人”,连句场面话都懒得说,就一脸恶心地搂着林娇离开了。
这转变简直跟演戏一样。
别说我,就连跟他们同一桌吃饭的黄有福都觉得膈应,赶紧找借口开溜。
等黄有福到了酒店门口,一眼就看到了我,笑嘻嘻地上前道,“老弟你来了?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吃宵夜吧,这两口子实在太腻歪了,我受不了,再坐一会儿,恐怕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