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麻子带我走进了里面的房间,拉开一个柜子,从里面取出一串钥匙,还有专门用来典当的票据和印章,十分严肃地交到我手上,
“当今儿起,你就是阴阳当铺的掌柜了,每逢初一十五,你必须准时将院门打开,如果平时没事,倒也不需要一直守在这里。”
我恍然大悟道,“也就是说,阴阳当铺并不需要随时开启,每个月只需要开两次门就行了?”
“是的,这年头阴阳界的生意也不好做啊,并不是每次开门就一定能接到业务,但只要接到业务,你就一定要认真完成。”
陈麻子语重心长,语气特别严肃,要我务必记住一点。
跟阴灵打交道并不容易,每一只阴灵的性格都不一样,有的比较好说话,有的则性情暴躁,一旦承诺了对方的事,如果不能做到的话,就有可能遭到阴灵反噬,半点都不能马虎。
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说,只能苦着脸答应下来。
当天晚上,我就跟陈麻子一起在阴阳当铺住下了,按照他的交代,在当铺门口挂上两盏白灯笼。
灯笼里面地上蜡烛,只要灯光还亮着,就代表当铺营业。
等到了天亮时,则要及时将灯笼取下来,这就意味着关门打烊了。
我把这些规矩牢记在心里,表示明白了。
好在这一晚并没有阴灵上门,一直守到第二天,天色刚亮,陈麻子让我把灯笼摘下来,又笑眯眯地对我说,
“最近这段时间,你就直接在当铺住下来吧,随便熟悉一下当铺的环境。”
我忙道,“你不跟我一起留下来?”
陈麻子伸了个懒腰,嘟囔道,“阴阳当铺的煞气太重,我年纪大了,这老胳膊老腿的扛不住,既然找到了接班人,我也该退休,好好过几年太平日子。”
我苦笑说,你不是答应过要教我法咒吗,你回了黔阳县,留我一个人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我怎么找你学法啊?
陈麻子丢来一本书,撇嘴道,“修炼法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你小子底子太薄,只能先学点理论知识,等打好了基础,我再教你一些强效的术法,对了……”
话说到这儿,陈麻子又顿了一顿,低头看向我左手掌纹上那个阴阳鱼旋,皱眉道,
“你爷爷留给你的东西,效果虽然很强,但你现在还不具备引导它的能力,如果不是到了紧要关头,千万不要随便使用,否则是会折寿的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回想起第一次使用掌纹驱邪时,手臂上传来的强烈不适感,我也意识到陈麻子并没有骗我,只能点点头,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来。
送走陈麻子后,这家阴阳当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,白天倒还好,毕竟外面三三两两的也会有路人走过,阳气也足。
可只要到了晚上,这条马路就会陷入绝对的漆黑,连个路灯也看不见,两盏白纸糊成的灯笼在冷风下不断地摇曳,氛围森怖,搞得我头皮发麻,连觉也不敢睡。
好在一连守了几天,都没遇上什么怪事,渐渐的我也就释然了。
白天我就坐在院子里看书,研究爷爷和陈麻子留下来的各种咒术,学习怎么画符,晚上就守着当铺打瞌睡,生活平淡,倒也颇为充实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天,等到我正式接管阴阳当铺的第八天,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