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马媳妇没有做声,仍旧用那双冷幽幽的眼睛看我。
对视了几秒,她似乎察觉到什么,忽然扬起了头,露出阴森的厉笑,配上那张惨白的脸,无比的扭曲狰狞,
“臭小子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根本没能力驱邪,你根本就是个假术士!”
被她拆穿了身份,我也不恼,作势一扬手臂,冷冷地说,
“就算我不是真正的术士,也有办法治你,你要是不信就试试看。”
她盯着我的左手,身体继续往后缩,眼神凄厉地喊道,“来呀,以为我怕你呀,大不了我和这个女人一起死,大家同归于尽,谁怕谁!”
我瞬间没招了。
同时我也看出来,这个女阴灵的执念很深,如果不能弄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,恐怕根本没办法将她从老马媳妇身上逼出来。
她宁可抱着老马媳妇一起死,都不肯离开,估计是有什么诉求才对。
想到这儿,我的语气软和了不少,蹲在她面前说,“大姐,你又是何必呢,人家又没惹你,干嘛这么折腾他?”
“呵呵,她不惹我,我怎么会上她身?”
女阴灵阴恻恻地回了我一句,眼神依旧怨毒。
我想了想,感觉也是。
就算鬼魂害人也得有个理由,如果老马媳妇没有招惹人家,这阴灵也不能随随便便上她身。
我又说道,“不如这样吧,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,我来做个中间人,调停你们的矛盾,等你达成诉求后,就老老实实离开她的身体,恩怨一笔勾销,怎么样?”
女阴灵扬起了惨白的脸,嘴角还在滴血,露出咯咯的狞笑,“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
我怒了,沉下脸道,“不听劝是吧,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,不怕告诉你,我师父是灵媒大师,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无主孤魂,他老人家可没我这么好说话,等我把你交给他,没准你就魂飞魄散了!”
她脸上露出阴森的冷笑,摆明不信,还反问我师父是谁。
我说,“宁远镇的陈麻子,你听过没有?”
其实我心里也很没底,自己压根不算陈麻子的正式徒弟,而且这个女阴灵怨气挺强的,也不知道搬出陈麻子的名头,到底能不能唬住她。
好在我多虑了,这女阴灵还真听过陈麻子的名头,当即就愣了一下,抬起了惨青的额头,冷幽幽地反问我,真的是陈麻子的徒弟?
我见事情有门,赶紧点头,说是啊,随后又指了指旁边的黄有福,说他可以作证。
黄有福也急忙点头,说没错,本来我这次就是打算去找陈麻子超度你的,因为他不在家,我才找了陈麻子的徒弟。
女阴灵信了,看了看我,又看向黄有福,转动着被血丝占据的眼球,“让这个死胖子出去,我有话,只对你一个人讲。”
黄有福正巴不得离开,二话没说,屁颠颠就朝外面走,我有点慌,赶紧追上去,拽着他胳膊说,
“老黄,你就这么走了,让我单独留下来面对这个阴灵,也太不仗义了吧。”
黄有福两手一摊,说这位大姐指明了有话只对你一个人讲,我留下来有啥用?
见我一脸忐忑,黄有福又用很小的声音说道,
“安啦,阴灵通常分为两种,一种是失去了生前的记忆和神智,只靠执念和怨气存活,还有一种是命魂保留得比较完整,可以正常跟人沟通的,那大姐神智这么清楚,一看就是第二种,只要你好好跟她讲道理,应该就没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