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爷先一步,郭络罗格格后脚跟上,二人什么话也没说,连看都没好多看对方一眼,却既有默契地往昨儿林子的方向走去,周围甫一瞧不见人影,也不知是谁主动,一大一小两只手便黏到了一处。
“我、我不知你也在皇玛玛哪儿,那话可吓着你了?不过这话不算我冲动,全出自我真心,便是今日不说明日也憋不住的。”
郭络罗氏摇头,难得羞涩一笑:“我亦不知六爷说要娶我,不过我愿意嫁给六爷也不是一时冲动,更不会顾着六爷的颜面,也尽出自我真心。”
然话锋一转,郭络罗格格又忍不住打趣:“等等,我怎记得爷昨儿说要做我哥哥来着,哥哥同夫君可差得远了!”
六爷闻言嘿嘿一笑,一张脸黑红,知郭络罗格格是打趣并未生气,便厚着脸皮道:“嗐!只怕你觉得我孟浪了,哪儿敢说什么夫君,我先前还觉得做哥哥便十分满足了,后一想情哥哥也不是不可,那再进一步呢?”
“得亏我大胆,你也跟着大胆了,不然我哪儿得来这么好的你?”
他素说不来什么漂亮话,干脆又大着胆子一把将郭络罗格格抱住,像是逗小孩儿似的往上颠了颠、举高高。
郭络罗格格啐了六爷一口,紧接着也畅快笑了起来,亦不再拘着规矩,抬臂环住了六爷的脖颈和他宽厚的臂膀。
这动作一大,六爷手腕上的玉牌便藏不住了,郭络罗格格见此哪儿能不知六爷的心思,一面想着六爷瞧着憨实,怎么叫人心动的手段这样多,一面又十分受用,亦可怜六爷巴巴占着岁岁的玉牌。
她想了又想,到底下了决心,从脖颈上取下一尊小小的玉佛,平日里都是贴身佩戴的,她递到六爷手心里的时候还带着余温。
“别带着岁岁的牌子了,跟狗儿抢东西爷也不怕辱没了自己?这吊坠算是我借给爷的,等咱们成亲了,爷再还给我,这是我阿玛在我未出生的时候便为我开光求来的,不是什么随意的东西。”
玉坠是极好的翡翠料子,便是废料做成的,凡郭络罗格格给的也不一般,六爷珍重接下,当着郭络罗格格的面儿贴身放好,郭络罗格格别开眼不敢看,想刚刚还贴着自己的物件儿现在贴在了六爷的胸口上,她的脸更红了。
这头六爷和郭络罗格格还说着小话,那头玉琭已然将昭宁揪出来审问了,平日里只见俩小姑娘腻在一处玩儿,怎么有机会同六爷生了感情?
昭宁也纳闷呢,不论是他六哥还是奕旋,嘴都忒严,今儿听见他二人一个要娶一个要嫁的,惊讶也不比太后娘娘和额娘少。
“儿臣冤枉,儿臣真不知情,私底下也没见奕旋和六哥见过面,且不说奕旋,六哥平日里多忙皇玛玛和额娘想来都知道,真就是二人一见钟情吧。”
太后娘娘和玉琭可不是小孩儿了,岂能看不出二人感情的浓淡来,压根儿就不像是一时的冲动,后叫人细细查了二人近半年的行踪,细细一比,这才发现二人有数十次相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