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枣子将那绳子解开递过去,六爷正穿着里衣,衣带子都顾不上系好便急急接了过去,他没看岁岁二字,只瞧着背面那个小小的“旋”,用指腹搓了又搓。
温软的玉像是郭络罗格格的手,六爷刚冲凉脸又开始发热了。
只怕小枣子胳膊肘子还往额娘那儿拐,别他同郭络罗格格八字没一撇呢,额娘四哥和妹妹们都知道他的心思了,六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遮掩道:“别瞎猜,爷就是替昭宁养个几天。”
“行了,今儿夜里不必给爷守夜,你且看好岁岁便是了,白日里爷没法儿带它,你记得叫膳房做些软和的给岁岁,他吃蛋黄配肉泥,唔、、、、、两三个时辰喂一次,水也要喝温的。”
小枣子听着主子这话可奇了,大睁着一双眼睛直盯着主子看,他们爷什么时候这么细致过?
爷自个儿吃茶还冷热不拘直接牛饮呢,对只狗儿倒是细心!
说是替昭宁公主养的,恐不见得,爷定然是心头有人了!
小枣子抱着岁岁痴痴笑了两声,不等将六爷笑恼便紧忙行了礼去:“得嘞,您放心吧,奴才铁定将岁岁小主给伺候好喽!”
六爷含糊应了一声儿,看着小枣子抱着岁岁出去也不提将玉牌还回去的事儿,反搓着细细的红绳绕到了自己的手腕上,想郭络罗格格在乎岁岁的模样,他都有些醋一个狗儿了。
之后的二三日六爷都没什么见郭络罗格格的机会,康熙爷去阅河务去了,皇子们一概伴驾。
待六爷回来便听小枣子说,太后娘娘和贵妃已然将格格们相看得差不多了,想着再过几日恐要变天,正好万岁爷的事儿也基本上处置完了,后个便准备开拔回京了,回京后想来就要将皇子们的婚事提上日程了。
六爷一听这个心里头便开始打鼓了,皇阿玛和额娘对下头的格格们是什么态度?可有看中的?又为他看中了谁?郭络罗格格又是如何看他的?
六爷心头忐忑得紧,虽说小儿女的婚事一贯都是长辈做主,可他心有所属,总该为自己争取争取,那争取之前是不是要同郭络罗格格见一面,他若强求多没意思、、、、、、
六爷脑袋里乱哄哄的,他惯是个心大的人,从前只是梦见郭络罗格格时那没由来的在意还可一笑而过,可见了郭络罗格格后一切都不同了。
梦里的一切都具象化了,他见识了郭络罗格格的哭,见识了她的笑,吐露了心事、牵了手,他还抱了郭络罗格格,甚至连岁岁的玉牌他据为己有,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郭络罗格格嫁做他人妇。
只是这么一想,他心口便像是烧着了似的。
“那你可知道皇玛玛更满意哪位格格,可曾直说要将谁指给哪位皇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