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此之外,以鄂西为首替太子爷办差的几人,也尽数被万岁爷的人灭了口,待处置晚这些,万岁爷朝上还因太子的事儿发作了好些人,索额图的羽翼都被剪除了些,眼下太子党人人自危,想来是能安稳一段时日了。”
玉琭并不意外康熙爷的愤怒,然仅是打了太子一顿,仍叫人觉得手段仁慈了些。
她深知康熙爷是个重情的,今儿他把太子给打了罚了,看似是厌恶透了这个儿子,然哪日若是再梦见太皇太后娘娘,梦见元后,心中定然又后悔不迭,只觉是辜负了那二位的嘱托。
而后太子再趁机服软,康熙爷一松了口,这事儿便也算是过去了。
不过话说回来,就是养只猫儿狗儿的还有感情呢,更别说是康熙爷重视的儿子,太子能过去这关也好,过不去这关也罢,都能在康熙爷心中留下个影子,心中的恼怒痛恨多了,自然渐渐消磨感情,总有一日太子便再得不到康熙爷的原谅了。
“辛苦你们在外头打听着消息,就如你所言太子吃过这次的亏总会消停一阵子,你也收回人手,不必再日日盯着毓庆宫了,眼下万岁爷看太子看得紧,若咱们的动作惊动了万岁爷便不好了。”
玉琭又抿了口热茶,这会子也清醒了许多,又问:“太子如此,那太子妃如何了?自我将着统理后宫之权给了她,便再没听你们说过她如何为哪早夭的阿哥哀伤,原我还觉得她老实,然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。”
玉琭早有暂避锋芒的心思,又恰好借故养胎,干脆将后宫一摊子麻烦事儿给交了出去,倒也不是直接给了太子妃石氏,而是将着烂摊子抛给了太后娘娘,惠妃和荣妃当初还争来着。
当初二人尽是嫔位,太后娘娘觉二人的身份不够,只是协理便是格外开恩,故思来想去,便将这事儿交代给了太子妃去。
后来她精神不好,整日只觉得困了,连给万岁爷和四阿哥、六阿哥的回信都顾不上写,更别提关注她去。
眼下才想起来,总是要问问的。
魏启提及此事便忍不住嗤笑,这便细细同主子道来。
原来,石氏甫一接此大任便顾不上整日沉沉郁郁了,她手中有了权,腰杆子自然直了起来,也不觉得自己矮了谁一等了,甚至有了些同太子平起平坐的心。
然她出身不高,打小也没学来那么大的御下本事,入宫以来更别提历练,空欢喜一场,才接管几天便焦头烂额,然此时求助又觉颜面大失,只得苦苦硬撑。
好在内务府总管凌普是太子奶娘林氏的丈夫,同内务府交涉起来倒是没甚阻力,凌普还算是个能干的,给石氏派去了几个得力的嬷嬷帮衬,石氏压力顿解,渐渐也上了手。
只是不巧,这时候梁九功奉皇命回来了,将太子禁足于毓庆宫,虽为说如何处置,但也足够下头慌乱,没了太子做靠山,石氏又怎么能稳住局面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