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得近的抻着脖子去瞧,好家伙!里头好东西可不少!
两锭十两的金子,一张银票,一方玉印,一个腰牌,还有一卷儿绢布,上头斑斑点点的红,莫不是血书?
连大人先将腰牌和自己的一方玉印递到梁九功手上,这才开了口:“臣正是督察院连詹,本不该以这样的形状面圣,然此乃臣不得已,若不掩藏身份,恐臣早同田大人和郑大人一样化作一缕冤魂了。”
康熙爷深深看了一眼连大人,私心里也不信连大人这样铮铮铁骨的回倒向哪一派,可连大人到底可不可信,还需细细审问才是,这确认身份只是第一步,康熙爷将视线移向梁九功,梁九功细细查验了连大人的腰牌道。
“回万岁爷的话,这腰牌确是连大人的无疑。”
说罢便将腰牌和玉印奉上,康熙爷也细看了一番,这才问出众人都想问的:“既是连大人无疑,那为何连大人会出现在此,若朕没记错,朕此次出征当是未叫爱卿伴驾,擅离职守可不是小罪,连大人当比在场的诸位大人都清楚。”
连大人此时又将那薄薄的绢布奉上,似是想起这一路来的不易和委屈了,连大人一开口便是哽咽。
“臣自知罪不可赦,然臣有不得不面圣的理由,也有一定要亲自同万岁爷禀的事,这一路几经波折,甚至险丧了命,可比起已经丧了命的田大人、郑大人和夏大人的小孙子,臣吃苦也算不得什么了。”
“您有所不知,大军自开拔以来,发生了不少的事,一切都得从太子妃丧子说起、、、、、太子行径乃罄竹难书!臣这回是死谏,便是死也得让真相大白!”
连大人在督察院当差数年,若没个三寸不烂之舌这差事可办不下来,故眼下说出京中的变故时那叫一个简练精彩,直激得人心头澎湃,只恨不得越过万岁爷治太子的罪去!
饶是大阿哥已然从连大人口中听得一些了,这会子再听仍是心惊,他知太子被人捧惯了,听不得一点逆耳的,谁道竟到了这样的地步,连杀害朝臣的事儿都做得出来。
心惊过后紧接着便是狂喜,太子自作孽不可活,连大人都告状告到这份儿上了,皇阿玛总不能还当众护着人去!
按捺住激动的情绪,大阿哥给下头人使了眼色过去,这便有倾向太子的人站出来质疑。
“一派胡言!太子最是端方有理!至圣至明,且不提其文韬武略,怎也不是那任用奸佞的糊涂人,更可能因为几句弹劾就怀恨在心,甚至要了朝臣的命去!连大人你讲话总要摆出证据来,谁知道你千里迢迢来是来进忠言还是献恶语来害人的!”
一听这话,连大人炸了锅似的蹦了起来,脊梁挺直,即便他真倒向了四阿哥,太子所犯下的罪,做下的那些杀孽也容不得质疑。
想想惨死的同僚,想想无辜的稚儿,想想自己一路受得苦,连大人的激愤哪里还用演,就差指着那人的鼻子骂了!
“害人害人!且不知我连詹害的什么人!我顶天立地敢说这辈子没做过一样亏心事,你可敢这样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