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敢这样猖狂的只能是东宫那位。
延燕出离愤怒,臣子家眷想杀就杀,这算什么储君,他们是位卑言轻不假,可蚂蚁尚能吞象,苦主多了岂还是他一个储君能压得住的。
太子到底不是天子。
皇上也不止太子这一个血脉,就说近的,还有四阿哥和六阿哥呢!
延燕冷静了下来,这便去见了夏老大人,夏老大人还失魂落魄呢,延燕身为内宅女眷也不好多劝,想着还是自家爷行走方便些,又叫人打听了福成的下落,说来也巧,福成正带着人到。
不过瞧着身边还带着两位副官,恐不是下值路过,而是带着公务前来的。
“可是收着我给你的信儿来的?”
延燕上前问了一句,福成摇了摇头:“不曾收着,我没在衙门,带人巡视去了,这一巡不得了,两位御史大人都被撞了,一死一伤,我觉得不大对,就先来看看夏老大人,府上没事儿吧,咱们团哥儿呢?”
延燕叹了一声,一提这事儿又眼圈红红:“还说呢,府上哪儿能是没事儿,润哥儿中了鸩毒没了,咱们团哥儿侥幸躲过一劫。”
一听这话福成顿瞪大了眼睛,讷讷道:“润哥儿中了鸩毒,这么可能……”
凡是有些脑子的哪里会信,鸩毒当真不是谁都能弄来的,无非是宫中用得多些。
几位御史大人都在今日出事,不得不让人多想,福成也琢磨出这事儿的古怪来了,怕是不好在外头说,先叫副官去处置九门事宜,他便留下好好打听去。
二人携手进了前厅,夏老大人还枯坐着,本就年纪不小了,小孙子一走,他魂儿也跟着去了一般,枯槁老树般歪在椅上,福成叫了声夏伯,夏老大人都没应,再叫,才反应过来。
只是人摇摇欲坠,怕是也挺不了多久了。
“夏伯,敢问今儿朝上可是发生了什么?”
这事儿问起来就像是戳人伤口似的,福成开口十分艰涩,可不问个清楚,又哪儿知道能帮不能帮,福成和延燕虽没那么爱管闲事,可一想团哥儿也险遭毒手,这事儿便不能不问。
夏老大人摆了摆手:“多谢多谢,你们…就不要管了,润哥儿已经救不回来了,何必叫你们也搭上。”
福成一听这话更是心痛,忙紧紧攥住夏老大人的手道:“夏伯,咱们两家这是多少年的情谊了,用得着这样见外吗?”
“不瞒您说,前些时日我额娘看着润哥儿和团哥儿、元姐儿三个孩子玩的时候,还玩笑说等元姐儿长大了,要将元姐儿嫁给润哥儿呢,咱们两家亲上加亲。”
“这话虽是玩笑却出自真心,润哥儿遭此不测,我和夫人也如失去一个孩子似的难过,润哥儿还等着您为他报仇呢,您先没了心劲儿,谁又能记得润哥儿遭受的穿心烂肠之痛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