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差事轻松,却非心硬如铁之人做不得,费扬古舍不得四阿哥和六阿哥受伤沾了这样的血,故还是捡了些轻松的叫人做去。
四阿哥和六阿哥虽心中略有遗憾,不能跟着大将军冲营,可收缴之事总要有人去看,二人紧忙应下,并无异议,只待那偏将带人将周围侍卫们清理干净,他们便立刻动作了起来。
费扬古一声令下,正如一盆冷水泼在了油锅里,原本安静的后方即刻就乱了起来,女人孩子们的尖叫声不断,可任凭她们怎么叫喊,也再没有一个护卫能挡在她们面前了,很快她们连哭喊求饶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,费扬古念叨一声聒噪,干脆叫人堵了他们的嘴。
甫一将噶尔丹的妻子儿女拿下,费扬古顾不得看着人再一一“清扫”干净,这便派亲信携一队人马将几人押送去主军,献给万岁爷。
且有了这些人在手,就不怕噶尔丹不投降,他噶尔丹再怎么不在乎手下人,也总得念这些血脉亲情。
安排好这些,费扬古这才又重重挥刀,鲜红的血液溅得他满身满脸,连胯下白色的爱驹染成了赤红。
待“清扫”完余下人等,费扬古这才往后方绕去,寻了四阿哥和六阿哥,他噶尔丹一路逃亡此处还能有多少牛羊辎重?去这样久也不见四阿哥和六阿哥回,莫不是遇着了什么麻烦?
费扬古心中略感不安,这便带人奔去。
后方并无危险,四阿哥已然派人将山坡平缓之地都插上了火把,将这一片地方都照得通亮,他和六阿哥确是遇着些麻烦,不过这麻烦不算是坏的,只是让人十分吃惊且叫人手忙脚乱罢了。
这噶尔丹当真是有本事的,当初那样着急的逃窜竟还不忘将家当都带上,莫说什么金银器物,光是牛羊骆驼便占满了缓坡,颇有些一眼望不到头的架势。
四阿哥和六阿哥心中没数,一个估摸着有几百头,一个估摸着有几千头,好在手底下有几个科尔沁的,他们对牛羊可是烂熟于心,一眼扫过去比啊知道大概数目了,禀给阿哥们时也暗自吃惊。
“回阿哥,光是在此缓坡的牛羊骆驼怕就有一万多头了,咱们过来时惊了畜生,十之八九都往山下奔去了,有经验的兄弟们已然前去拦截,略略一估恐不少一万头,就咱们这些人绝对控制不住,还请阿哥派人寻了大将军再调人过来,不然这些畜生们奔下山去,恐更不好一一寻回。”
四阿哥紧忙应下,这便派人去寻了费扬古,他和六阿哥也没闲着,就近将跟前的十来只躁动不安的牛羊安抚住,寻了绳子挨着个儿的圈住它们的脖颈,免得再乱跑。
只是阿哥们尊贵,哪里做过这样的活儿,牛羊骆驼又不是死物,见生人要往他们脖颈上套绳自不肯就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