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二十车粮食和二十车草料呢!
连人带马吃喝嚼用的才四十车,要供应西路三万大军,放在以前费扬古只怕要拍桌骂人,可经历了好一段时间的饥饿,再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这粮食的可贵的。
别说万岁爷只给他们四十车,就是只给两车,也能叫将士们多撑一天了!
将士们迎着夕阳看着这些载满粮食的板车缓缓而至,无不如释重负,老兵还算绷得住,从前打起仗来也不是没有断粮过,只是没这回断得时间久罢了,年纪稍小的新兵们哪儿经历过这个,只知道自己不会饿死了,就足够他们泪湿眼眶了。
六阿哥也激动得不行,拉着四阿哥一个劲儿的说明天怎么着也得吃顿干饭或是馍,再不济全做成易于保存的干面饼子也成,虽是难吃咬一口还掉渣,只要能吃饱就好,他是什么都不挑的。
四阿哥也高兴呢,不过他内敛些,只是笑六阿哥以前还挑食来着,额娘还为这个头疼过一阵子,而今是不必再为六阿哥操心了,小孩儿挑食果然还是欠饿,一连喝了几天的稀汤寡水,就是看着生米生面都觉得香。
见费扬古忙迎了上去,四阿哥和六阿哥也不再嘀嘀咕咕了,只紧忙跟上,看看皇阿玛有何指示。
来送信儿的还是个熟人,是康熙爷跟前儿的一等侍卫隆科多,四阿哥见人还得叫声舅舅。
好些时日未见,显然隆科多的日子也不好过,脸颊微微凹陷,盔甲上也尽是泥泞灰尘,很是狼狈。
他翻身下马先朝费扬古和阿哥们见了好,这才从怀中取出信来交给费扬古。
“隆科多参见大将军、四阿哥、六阿哥,臣奉命前来,一来是将着四十车粮草交付给大将军,将军莫要嫌少,这粮食是救急的第一批,马齐大人和三阿哥头一批才运来一百车,主军就留了两成,其余尽给东西两军了,其中还有两车是药材,第二批会多些,就在后日送达,故万岁爷说了,这二日可叫将士们好好吃个饱。”
费扬古一听这个面上顿露喜色,谢过了万岁爷,又听隆科多道:“二来也替万岁爷问将军一事,这段时日军中折损多少?拟个数目出来万岁爷也好心中有数。”
这事儿费扬古再清楚不过了,还未正式交战便损兵折马,可叫他痛惜得很:“马匹损的多些,打追击噶尔丹那日一来,光是马匹便损失五百二十三匹,兵卒因伤因病亡二百零五人,尚在病中的有五百八十九人。”
“不过这些人多是因饥饿和吃了不干净的水所致,而今粮草药材已到,料想不日这些将士们便可痊愈回归队伍。”
隆科多细细应下了,这才通费扬古交接,趁着下头人忙碌,隆科多这才寻了四阿哥,同四阿哥说了几句。
“阿哥近来可饿了肚子,大将军可曾多关照阿哥几分?万岁爷惦记着您呢,临来前特交代臣看看您和六阿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