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五十九章 心头郁结(1 / 2)

康熙爷跟前儿的奴才们,除了梁九功和魏珠瞧着是正经些的,其余的乍一看要不年纪甚小要么活泼调皮些,不尽是像梁九功师徒长得一副能干的样子。

可既是能在万岁爷跟前儿伺候,哪能没有一点儿真本事,天家多年来不能外道的阴私多了去了,只要万岁爷不想叫人听到一点儿风声,那就一丝丝消息也不会泄露出去。

趁着梁九功和魏珠互送万岁爷回乾清宫见诸位大人,余下人等就留在毓庆宫细细扫尾。

封锁消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少人一个知道,就少一张嘴往外说,太子跟前儿除了奶娘林氏看在元后的面子上不动,其余四十余大小奴才宫女俱杀之。

贴身伺候的人、针线上的人、浆洗上的人、灯火上的人、锅灶上的人,上至五十多岁的瘸腿老太监,下到陪着看灶火的八岁小奴才,一个活口都未留。

一节三尺长的麻绳,绕在脆弱的脖颈上迅速较紧,往往都没什么挣扎求饶的机会,只勉强挣扎着将鞋子给蹬掉就一命呜呼了。

这些人里尤以小高子手脚最利索,只他跟前儿胡乱堆叠的尸体就有半人高,其余的奴才们也不遑多让,四十余奴才们的命只一刻钟的工夫就没了。

待夜里再一车一车拉出去,好好冲刷干净地上的血迹,点了太子用惯的香,白日里血腥的一幕幕似也都不存在了,好像只是太子的一场噩梦。

毓庆宫是断不会缺奴才的,门口、廊下,甚至太子爷的外间,该有多少奴才伺候着还是有多少奴才,乍一看同往常没一点儿区别,可太子跟前儿小苋子几个调笑玩闹的声儿再也没有了,四十多个新奴才进来,无人说话、甚至无人走动,整个毓庆宫静得像是一潭死水。

太子夜半醒来了一回,屋里守夜的奴才即刻上前关切去。

生怕太子再沾染恶习,毓庆宫新进的奴才就没有一个长得出挑的,至多就是周正,贴身伺候的更是叫人不忍卒睹,偏这人又生得一双同小苋儿一模一样的桃花眼,眼旁两侧脸颊上像是墨一般晕染着深深浅浅的黑色胎记。

太子惊魂未定、噩梦未醒,睁眼便对上了这张脸,登时惨叫抱着被子往后缩:“你别过来!你别过来!苋儿,是你自己要往爷身上贴,你死了怪不得爷!别来找我了!这不怪我,这不怪我、、、、、”

太子口中来来回回就这几句,惊恐之下他甚至都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同他的苋儿差别甚大,光是年纪就对不上,他只看得见那双总勾着他的狐狸眼,那眼中含着怨含着恨,一双细长的手犹如底下树根似的仅仅攀着他,要将他拉下十八层地狱的业火。

“爷、、、、、”

麻公公只才扶着太子爷唤了一声儿,本想说爷既是醒了就起来吃药抄经吧,每日两卷呢,他还等着去给万岁爷交差。

可谁道太子身子一抖竟又吓得昏死了过去,可见也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没脸见祖宗的事儿。

麻公公忍不住无声嗤笑,心说就太子这样的烂泥还需得梁九功将他从慎刑司请出来对付吗,随意恐吓两句怕就什么也不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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