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大战焦灼,前头已然四五日不曾来信了。
太子同三阿哥正负责这个,太子近来懈怠还未从贫瘠的脑中搜集出什么可说的消息,三阿哥可再清楚不过了,也是懊恼先前自己不分轻重只顾着忙碌,没能趁皇阿玛病好好在跟前儿表现着,即得了机会,他自然要抢着答。
“回皇阿玛,前头已是好几日不曾来信了,最近的一回还是恭亲王着人送来的,说是已然带兵同抚远大将军和大哥汇合了。”
康熙爷略感不安,忙问:“那可曾着人送信过去问问?若是快,五日的工夫都能决出高下胜负来了。”
阿哥们岂能想不到,自然也心头发沉,然不待康熙爷再吩咐人过去瞧瞧,外头忽得有人高声来报。
梁九功接了信速速进来,还未站定面上便露了些喜意:“万岁爷,抚远大将军的信来了。”
“快快呈上!”
康熙爷接过飞快打开了信,阿哥们个个好奇又不敢贸然上前,只个个微微朝他们皇阿玛的方向倾探头,着急好奇俱不遮掩。
康熙爷一目十行看罢,心里顿有了底,拍桌叫好,将信递给最近的四阿哥叫他们传阅。
“你们大哥可是立了大功,该当重赏!”
三阿哥耐不住急切,挤在四阿哥身边同他一起看的,二人看罢也立即面露喜色,大呼大阿哥神勇。
“大哥果真是咱们大清的巴图鲁,我们兄弟一众都当以大哥为楷模!”
太子心中颇为不屑,心中又好奇,不等三阿哥和四阿哥将最后半页看完他便伸手抽走信区,伴着跟前儿人的连连夸赞的话看完了信,这一看,险掩不住面上憎恶扭曲的神色。
信上细说了开战这几日的用兵之事,刚开始时,地形条件对我军十分不利,噶尔丹居高临下,我军则隔河而攻。
裕亲王先是着左右翼试探进攻,奈何为河崖烂泥所阻,那河床湿泥软烂,只渡河便有伤亡,更别提渡河时暴露无遗,准噶尔部随意放箭便能命中,无法,左右翼只得退回原处,再等命令。
未能占据天时地利叫众将军、王大臣们略有些心烦意乱,只得再细细商议寻出以突破口来,大阿哥不是能坐得住的人,认为再商议不过是纸上谈兵,就如渡河一事当初便定得十分轻易,谁道看似不深的河也能吃人。
上头将领动动嘴皮子,而下头人确付出的是实打实的命,趁夜,大阿哥干脆带着哈哈珠子和十多名亲兵,统共不过二十个人,掩藏踪迹悄悄渡河,临着准噶尔部的驼阵细细勘探了一圈儿。
虽当时也有趁机潜入敌营暗杀噶尔丹的心思,但大阿哥在战场上并非莽夫,他心细如发,发觉噶尔丹的防备并非看着这般俗陋,便只细细在外围勘探一圈儿,画了舆图,天亮前又回了营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