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彼时正正合适的竹节镯如今竟生生大了一圈儿,瞧着像虚虚挂在玉琭腕子上的,好似一甩就能脱手飞出去。
莫不是病了或是苦夏得厉害?
康熙爷压着担忧,借着带着众女眷往园子里走这一错身的瞬间拉了拉玉琭的手,玉琭倒也反应迅速,稍捏了下他的手指回了一笑,见玉琭一切如常,如此才叫康熙爷稍安心了些。
当着众女眷和孩子们的面不好拉着玉琭说了体己的,康熙爷便只携后宫女眷和阿哥公主们给皇阿玛和皇额娘请安去。
在春晖堂好热闹了一番便是午膳的点儿了,康熙爷久不在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跟前儿尽孝,这一顿必得好好陪着些,席间没少叙了外头的见闻和战事始末,用罢膳光是吃茶便吃了三盏。
末了还是太皇太后娘娘关切着,见康熙爷一路舟车劳顿稍露疲态,这才先叫康熙爷回去更衣梳洗好好歇息,若有话明儿一早再叙也不迟,众人又恭送一番,待万岁爷走远了这才散了场。
玉琭虽是也极念着康熙爷和四阿哥,然心头还多是惦记着佟佳氏的身子,见人席间只顾陪着说话了,都没能下了几筷子压压胃里的汤药,面色也不甚好,不由担心得紧。
待好不容易出了太皇太后娘娘的门,玉琭一手牵着四阿哥一手扶着佟佳氏的手臂,正欲叫人抬了肩舆送佟佳氏回去歇息,然谁道不等她开口,梁九功却抢先开了口,请她去清溪书屋伴驾。
得!圣意不可违,又是迎着一众女眷或嫉妒或艳羡的目光,玉琭连同梁九功打商量的机会都没有,只得安排四阿哥带着弟弟妹妹们送他们皇额娘回观澜榭,回头娘几个再好好叙话。
至清溪书屋,玉琭甫一进门便拉进了熟悉的怀抱,龙涎香裹着人身上的微微的汗气萦萦索索包绕着,玉琭没由来的一阵安心,也紧忙回抱住了人。
“爷一身儿的汗味,热得很,可别抱我了。”
康熙爷扑哧一笑,笑人心口不一,明明嘴上说得嫌弃可那抱他的手臂还紧紧的舍不得撒呢。
“胡说!爷就是怕熏着你了特在车上擦洗更衣罢了,还熏了香呢,谁道你还这样嫌爷,可见是这半年没人管着你了,心都玩儿野了是不是?”
玉琭笑着轻啐了一口:“爷才是在外头乐不思蜀了才对,一走半年,你闺女都会滴溜溜满地滚了,起先还晓得半月一封信,这两个月别说信了,连话也不见捎来,可见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,早不急得我们娘几个了。”
康熙爷的掌顺着玉琭的肩颈往下,越是搂着越觉得玉琭纤细得可怜,又听人说没去信儿叫人好生惦记,康熙爷心头顿时又蒙了层愧疚,好同玉琭濡沫亲昵一番,这才强压着躁动赔了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