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岁爷的孩子可是不少,然甭管万岁爷喜欢还是不喜欢,阿哥公主们都是堂堂正正得来的,唯独卫双肚子里这个是偷着来的,藏藏掖掖也不敢叫人知道,就是不论出身,在万岁爷心里这孩子也比旁的孩子矮着一头。
成嫔一得了玉琭这话可是放心不少,后又听见偏间那头宫女嬷嬷们催着卫双呼气吸气的声儿了,顿觉自己想得太多。
以后的时而如何还远着呢,就说眼下,卫双能不能过了生孩子这一关还没个准数呢,如若卫双没挺过去,便也不给人添那么多烦忧了。
“罢,这些闲话以后什么时候都说得,这会子还是莫耽误了,免得叫人觉得咱们不待见那位似的,旁人都等得,偏就咱们再外头躲清净。”
玉琭轻笑了一句朝二人看过去,成嫔和通嫔接连点头应声,三个人立刻就转身回去了。
进了门微微屈膝见礼,正听得僖贵妃说着什么,玉琭落了座支着耳朵听了,这位还想着如何将卫双的孩子拢到自个儿眼皮子底下呢,说一会儿等卫双生了便叫人将她们娘俩抬回永寿宫去。
用的理由倒也不牵强,僖贵妃直言生怕搅了太皇太后娘娘的清净。
太皇太后娘娘慈宁宫后殿是个佛堂,面阔七间很是不小,里头佛像、香案、法器供的是一应俱全,她老人家是顶信这个的,凡没什么紧要的事儿,一日里有半日都在此处,过节就不说了,那是必请几位师父过来诵经祈福的,然就是不过节每隔一月半月的也得请了僧人来诵经。
“、今儿也是臣妾疏忽了,来您这儿之前臣妾还关切着,跟那卫双说若是身子不妥便不出门得好,可卫双直言无事臣妾念她孝心便将她带上了,谁叫这孩子竟是个急性子,说破水就破水了,依着规矩卫双不该在您这儿生产的,只怕血气冲了神灵。”
“然这事儿情急,想来一时不依着规矩神灵也不会太怪罪,可若再叫卫双和孩子留下就属实不该了,照顾产妇就够叫人操心了,若再加上孩子哭闹只怕更叫慈宁宫没个清净时候。”
“左右这事儿是臣妾没办妥当,不好再牵累您辛苦着,如此带她们回去好好照顾着也算是弥补,待卫双出了月子臣妾定然待她来佛前好好跪一跪,朝几位神仙赔个不是。”
僖贵妃这话说得倒是周全好听,玉琭搭眼儿一扫在座女眷们,闻言要么是忙抬头注意着太皇太后娘娘和万岁爷的反应,要么是装作不在意地低头抿茶,以掩盖面上的嗤笑不屑。
僖贵妃什么心思早早就写在脸上了,谁不知她什么打算,乍一听说得比唱的好听。
太皇太后娘娘今儿叫卫双留下全是看在那未出世的孩子的面上,哪是真有什么想法,她允了僖贵妃倒也无妨,可孩子刚出生最是不能见风,就是真将卫双娘家挪去永寿宫倒也不急得这一时半刻吧。
“哀家知你的好意,可你莫心急好心办了坏事才是,且不说卫双生产罢尚在月子中,就是孩子未满月前也不好见风,永寿宫虽是不远,可下头孩子的事儿没有小事,万一真出了岔子反而不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