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琭忍不住笑笑,抬手捻了捻指尖子:“你替我打算什么,这巴掌还是自个儿打折痛快,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,回去了可得净净手,她脸上不知抹了几层,油得很。”
说罢,姐妹俩忍不住乐了,风呜呜的往后吹,正将中对话传道后头不远的卫双耳中,接连受辱怎叫她受得住,一时间气得肚子都微微钝痛,只恨不得这就上前撕了玉琭那贱人去。
然刚刚那一巴掌确实叫她清醒不少,她立在原地捧着肚子好一阵缓,这才将气儿给压了下去,另又换上得体的笑容信步往大殿去了。
玉琭既敢打她便敢当着众人的面儿说,正好总亲们都在呢,也叫人好好瞧瞧德妃娘娘的嘴脸,看看她到底配不配这德字!
卫双仗着肚子,倒也有几分自信,这大过年的趁着大伙儿都高兴,她怎也不至于连万岁爷的面儿也见不得,看在孩子的份儿上,万岁爷怎能不给她做主,就是为了面子也少不得口头训斥玉琭两句,再者她还有僖贵妃娘娘护着呢。
她自知眼下没什么本事扳倒了玉琭,然能叫玉琭心头不爽就够了,说不得趁着今儿她还能得了位份,太皇太后娘娘最是在乎子嗣,怎也不能叫阿哥的额娘出身太过低微。
如此想着,卫双脚步还快了些,正欲进殿,卫双立在门前都几乎能感受到里头的温暖和膳食的馨香之气了,可不等她跨过门槛儿,忽得被一公公拦住。
“呦!这不是卫姑娘嘛,您身子正不方便呢,来这儿作甚?”
说话的人是康熙爷跟前儿的小高子,他原也不必在外头守着的,不过得了万岁爷和娘娘的话,他今儿怎也不能叫卫双进去了。
这贱人还想着见万岁爷呢!
没镜子总得有尿看看自个儿什么德行什么身份,配见里头的主子们吗!
卫双没少在下头摸爬滚打的,自然知道宁愿得罪主子不能得罪小人,若真叫这小奴才绊了脚,今儿她可白来一趟了。
“回公公话,我是来寻贵妃娘娘的,娘娘叫我过去陪着些呢,不知公公在哪儿高就,这冷的天与其守着门不如吃两盏热酒来得痛快。”
说着,卫双便悄悄塞给小高子一个银锞子,既打出了贵妃的旗号有给了银子,这奴才怎么着也得放行了。
可谁道小高子收了银子竟不办事儿,连些个假笑都没了。
“奴才不才,在万岁爷跟前儿当差的,奴才没听说过贵妃叫卫姑娘来了,反倒听说卫姑娘不敬德妃娘娘,万岁爷不罚姑娘已然是看在皇嗣的面上给你留脸了,姑娘快回吧,莫叫万岁爷不快。”
“莫说您怀着身孕呢,就是真有了阿哥公主傍身,只要万岁爷开口罚姑娘,姑娘寻谁求情也是没用的。”
卫双闻言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讨好的笑意,后牙槽咬得死死的,脖子上都险绷出青筋来。
好你个玉琭!还有脸劝我不要告状,你倒是会在万岁爷跟前儿搬弄是非,到底是谁欺负谁!
她那一巴掌竟真就白挨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