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些心里话玉琭没法儿给康熙爷说,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是他的儿子,手心手背都是肉,若真罚三阿哥罚狠了怕不是还得心疼。
既是如此,那就不必再叫康熙爷为难了,她同三阿哥可无瓜葛,自是能下得去手。
玉琭压着心里的恼恨面上还对康熙爷微微笑笑,耐着性儿解释着:“我怎会怪爷,又不是爷伤的四阿哥,我也知爷已然尽力为四阿哥讨回公道了,断没有不满的。”
“只是这事儿太事发突然了我一时还有些缓不过来,要知道事发前我还同姐妹们一道玩叶子牌呢,谁道就听人说四阿哥受伤了,之后又是争执又是闹的,我现在竟都有些回想不起来先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了。”
“许也是我心急说错了话才惹得荣嫔那样不敬,眼下稍冷静些了也觉得先前不少冲动,今儿爷就许我也好好思过一场吧,若爷一定要去永和宫,只怕更是叫人觉得四阿哥比谁都紧要了。”
玉琭以退为进,明明说这自省思过的话,可叫人听着尽透着无奈和无法言说的委屈。
康熙爷心疼得要命,正欲再安抚几句的,然玉琭却不许他再说了,朝他微微福身就带着四阿哥走了。
康熙爷讷讷唤了声儿玉琭,到底是没跟上前,顿在原地望着玉琭抱着四阿哥的背影,心中别提有多落寞。
直到玉琭主仆一行都不见身影了,康熙爷也没挪动的意思,梁九功心里略不好受,挪了几步上前问道。
“万岁爷,您还去追德妃娘娘吗?娘娘不叫您跟过去想来也只是气话,没真怨您的意思。”
康熙爷叹声垂眉:“她怪不怪朕朕不知,可朕却怪自己,只疼爱四阿哥却没考虑她们母子的处境,今儿不满的是三阿哥,可谁知道旁的阿哥和后宫女眷心中又有多少不满呢?”
“要朕为了保四阿哥不受人嫉妒就不疼爱四阿哥了,朕断然不肯,朕只想更对他们娘俩上心,更护着他们些,莫不能再有这样的事了。”
梁九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,没想到万岁爷对德妃竟用情至此,后宫里这么些女眷,万岁爷何曾顺着过谁,能在万岁爷跟前儿使小性,还能拒绝万岁爷宠爱的也只有德妃一人了。
“那可要奴才亲自再给四阿哥择几个奴才送过去?要身怀些武艺的,想来能将阿哥护得更妥帖些。”
康熙爷先是点头又猛然摇了摇头:“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,玉琭对身边儿奴才也是个长情的,只要她未说不满意朕便不动她的奴才,再者谢氏方氏和吴嬷嬷哪个不好?换下谁都不妥,真再添置两个奴才岂不更叫四阿哥成了众矢之的。”
“四阿哥跟前儿没有不妥的,朕反而瞧着三阿哥跟前儿的奴才不老实的居多,死的那个不亏,当是还有人给荣嫔悄悄报过信儿,不然荣嫔又不在御花园岂能知阿哥们争执了起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