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琭不忍卒看,康熙爷却抱着四阿哥饶有兴致听四阿哥口齿不清地说讲他的暾焱。
四阿哥说字说词还算清楚准确,可说句子到底不成,颇有些颠三倒四的串不到一起,康熙爷边听边教,一句短短的话能同四阿哥不厌其烦重复十来遍,直到四阿哥说清楚了才换下一句,就这耐性,玉琭自认是没有的。
也怪不得四阿哥一跟着康熙爷考教大阿哥和太子的学问,回来就能有些明显的长进,原是下足了功夫的,并不是过去由着四阿哥玩儿。
“说是我教养四阿哥,可我属实不如爷的本事,就这耐性便是头一份了,四阿哥学话是总爱重复说,我时而听着只觉头痛,若无爷教着,怕是四阿哥眼下还会不得这么多。”
康熙爷也不居功:“爷能教他几次,一个月里能得空这样抱着他教四五次都是多的,到底还是四阿哥聪颖,你也用心,保成算是开口早的了,才九个月大便会开口喊了玛玛、额额,可像是四阿哥这般大的时候也没四阿哥话多,没四阿哥会说。”
“只盼四阿哥莫要荒废了自个儿的才能,这才能聪颖一辈子,若仅聪颖却不知学,那再怎么天赐的聪颖也是枉然。”
玉琭深以为然,却并不担心:“阿哥们有爷这样勤勉好学的,自是有样学样,难有不成材的。”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康熙爷捏了捏四阿哥的脸感叹一声,颇享受同玉琭和四阿哥的温馨时刻,饶是时辰不早了也不舍得睡,边哄着四阿哥边同玉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直到将四阿哥熬睡着了,他这才颇不舍的将四阿哥交给谢氏,携玉琭进里间歇了。
翌日出发,二人也起了个大早,旁的女眷怕也都期待回宫受封呢,个个天不亮便起身叫人拾掇了,一车车都已装好,就等着万岁爷一声令下出发了。
倒也不急着起了就走,康熙爷携后宫女眷、阿哥公主们陪着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一道用了早膳,依着规矩拜别了,这才登车出发。
队伍里有三位有孕的,并不敢快,马车晃晃悠悠用了一上午才算是到了宫中,玉琭扶着花月莺时的手下车,看着面前的红墙黄瓦竟有恍然如梦之感,许久不回来当真是陌生了。
因着先前受灾,各处也修缮不少,各处都看着簇新,植株也摆的新的,放眼一瞧也不觉得红墙压抑厚重了,反而透着些春日里的生机感。
知众人皆乏了,康熙爷亦有要务忙碌,顾不上见了后宫留守的几位贵人常在们,直教女眷们都回去歇着,不必再讲什么规矩,众女眷也各行了礼结伴儿回了。
玉琭带着四阿哥往永和宫走,四阿哥牵着暾焱,起先还有些怯怯的,不敢离额娘太远,直到进了永和宫四阿哥瞧着才自在了些,许是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也有些印象了。
玉琭见四阿哥和暾焱俱好奇四下张望,待坐下来了,便忍不住先给孩子说了说规矩,毕竟宫中不及园子上自由些,四阿哥在外疯管了,回来总该有些克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