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琭点了魏启和花月一道回府上看看,原还备了礼,一拾掇竟拾掇出五车来,只怕高调了被人闲话,又着人搬动着挤了挤,删去了几样,好歹是挤成死辆,如此也不会越过贵妃和僖妃,便不会叫人诟病什么了。
魏启和花月二人是卯时半走的,直到下午快落钥了才回来,不外有他,尽是因太太热情,留他们在府上用膳,又叫他们给捎好些东西,这才回来晚了。
家中玉琪格格和小三爷福安也都懂事,还各写了信来,玉琭细细看罢才知道二弟给家里去过信,说是过不久就要凯旋,她这个做长姐的日日忙着却是忘了关怀,实属不该。
又看了额娘叫人捎过来的几个大箱笼,里头尽是额娘给她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百家被和柔软的小衣裳包被,玉琭心头热乎着,一时间更是思念额娘,险些落泪。
“家里太太身子可好?我记得去年冬日她还腿疼得厉害呢,蔺老太医没少给太太调养着,今年身子如何了,可还有那些老毛病在?”
花月魏启哪儿能看着主子伤怀,忙捡了好听的回:“主子您就放心吧,太太好着呢,往年太太身份骤变,日日都不敢出门见人,自今年灾后捐银献力,还结交了不少高门女眷,同二爷些个同僚家眷们也处得好。”
“今儿过去还不少来登门拜年的,太太回帖回礼无不信手拈来,几次迎客,奴才一细听竟还是别家太太请咱们太太说媒拉纤的,谁家小爷格格适婚太太都晓得,以后待咱们玉琪格格和福安小爷说亲可不愁了。”
“是啊!”花月紧忙笑着接话:“奴才知道您惦记着太太的身子,过去了没少替您关怀着,太太自个儿还说呢,什么病啊痛啊怕都是闲出来的,自帮着救灾日日忙活起来也不觉得身子难挨了,且叫您放心着、”
玉琭连连点头,魏启惯是个贴心的,还怕她难过,直学着太太的样子将给人做媒的样子学出来,那活灵活现的劲儿直叫玉琭破涕为笑,四阿哥也是有心的孩子,顾不上自个儿玩儿,撂下玩具噔噔跑来给额娘擦泪,还绷着小胖脸一本正经道。
“额额、不哭、糖糖!”
好嘛,小家伙这是学会了她哄孩子的那一套,不哭就有糖吃呢!
众人皆笑,这一笑也不少打消玉琭心头的愁绪,且想着待玉玳生时,万岁爷许是能允她去府上瞧瞧妹妹,额娘定然要过去,届时便能小聚了。
如此热闹了几日,然长公主到底还是殁了,硬是挺到正月十五过后,算是尽了最后的孝道,叫太皇太后娘娘过了个安稳的年。
太皇太后娘娘在人前一滴泪也不曾掉,默默送了女儿最后一程,事后还召见了她的亲外孙萨木,原想着留萨木一家在京中,然萨木生在科尔沁长在科尔沁,在京中可处处不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