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娘娘笑着拍了拍玉琭的手臂,催着人过去,后又提了康熙爷回来如何之辛苦,这便是提点了,莫叫玉琭不心疼人,仗着宠爱劳累万岁爷去。
玉琭累得也不做多想,连起身抱着四阿哥微微屈膝告辞,抱着四阿哥上了轿辇,两侧有扶手能支着些胳膊,这才叫她缓了口气歇了会子。
然到了清溪书屋康熙爷却不在,梁九功忙招呼着下头的小奴才伺候着,又是给给娘娘倒茶又是上点心的。
“德主子您且先同四阿哥歇着,万岁爷还在渊鉴斋忙着呢,不知几时能回来,就是惦记着您的身子这才打发奴才去接您,在这儿您只当是还在蕊珠园呢,下头的奴才您随意差使着,再过半个多时辰就该午膳了,您且吩咐,奴才这就准备着去。”
在畅春园时玉琭来清溪书屋却是来的不多,多是康熙爷去她那儿陪着,不过她倒也没什么不自在,先谢过了人,这才吩咐了。
“本宫也没什么胃口,想着一会子便该用药了,午膳上两道甜口的就是了,也不必依着份例摆满几个盘子,如今救灾正是要银子的时候,本宫旁的也帮不上,能在上头替万岁爷省两个子儿也好。”
且听梁九功急急哎呦了一声儿,连劝着:“娘娘您这话说的,哪儿至于在您的用度上克扣些,万岁爷都还没愁这个呢,您便放宽心吧!”
“想替万岁爷分忧可有得是法子,不说旁的,替万岁爷上药便是个紧要差事,万岁爷嫌奴才手笨呢,不肯叫奴才处置了,万岁爷忙起来也顾不上,可也不能不管不是,这天儿还算不得多凉快,伤口日日在衣裳底下闷着可不好。”
玉琭一听这个顿时心头一跳,光享受着康熙爷对她的百般照料了,却不曾想这人还受了伤,既受了伤竟还不好好歇着,昨儿夜里还上什么山!
“万岁爷伤哪儿了?可严重?甭管大伤小伤都不能不管啊!”
见德嫔娘娘着急着,梁九功也跟着添火:“可不是这个理儿吗!至于这伤”
梁九功不知想到了什么,立刻噤了声儿,眼睛滴溜溜的往左右瞧了一圈儿,玉琭当即会意,这是不好叫屋里的花月莺时几个跟着听了,忙屏退了左右,催着梁九功快快道来。
“主要是万岁爷这伤吧,位置有些不方便,万岁爷这才不愿意叫人瞧的,先前不是赶路赶得急了,万岁爷虽善骑射,可也从没这样赶过路,绸裤都磨烂了两条呢,更别说贴着马鞍的大腿了。”
“万岁爷一直忍着未说,奴才也是给万岁爷拾掇衣裳的时候才发现的,继而才发觉万岁爷走路都有些不大舒坦,昨儿回来忙着也没顾得上沐浴梳洗,今儿定然不能再不沐浴了,只是伤口再碰了水只怕好得更慢,您可劝着些万岁爷。”
若非梁九功说,玉琭还真没发现康熙爷有哪儿不对的,虽说是有些心疼吧,可一想康熙爷是伤在那隐秘处,还羞涩不愿意梁九功给上药,玉琭也不知怎得总有些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