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高珵泫然若泣,显然是无措极了,高士奇抿了抿唇,到底还是把高珵当自家孩子看待,不忍再说那些苛刻的话了,只是劝。
“珵儿,叔父知道你本心不坏,你年纪小,做事没轻重,有了这一次教训也合该长进些了,以后可莫要这般了。”
一听软话,高珵再忍不住泪,咬着牙掉泪:“那叔父说我该怎么办啊?万岁爷都瞧不见我,我若不主动做出些什么,这辈子便都是这般了。”
“叔父,我才十五啊,以后的日子又多难挨我只想想便要吓死了!”
高士奇忍不住叹,心说皇恩不就是如此,下头人哪儿又去左右圣心的,万岁爷想给谁恩宠就给谁恩宠,这事儿可强求不来,虽依着高珵的颜色,想得宠并不难,可难就难在时机不对,若无德嫔,后宫其余女眷想来便也不见那么多怨怼了。
然这话也不好对高珵直说,她才这般年纪,总得叫她心存希望些,若是一颗心早早的就死了,只怕连累着命也不长。
他兄长就这么一个女儿,便是平日里再怎么重男嗣,若知女儿过得不好心里只怕也要怨他。
思及此,高士奇只能多开导些,然这争宠的法子到底不好叫人知道是他教给高贵人的,说出去着实有辱斯文,且抬眼看了看小高公公,高士奇又带着高珵走远了两步,这才开了口。
“叔父不知你这跳舞的法子是谁给你出的,叔父只能说你自打一开始这方向便错了,万岁爷眼下正年富力强,他若真是个重欲的,你往这人跟前儿一站,他便有心叫你伺候去,然万岁爷却并非如此。”
“你想想,万岁爷虽说是宠爱德嫔,可就是将旁人那儿的都加上,万岁爷一个月里也不过叫人侍奉个七八次,如此便能看出万岁爷是个有节制的,平日里万岁爷吃用什么做什么也皆有规章,如此便知万岁爷又是极律己的,岂能轻易被你吸引了去。”
“若真想得万岁爷的心,便投其所好就是了,琴棋书画你自小都练着,随便挑一样便比那劳什子跳舞好,虽是慢些,可最起码不会叫万岁爷反感了。”
高珵倒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,只是这会子抿着泪,到底心中惶惶,琢磨着都惊动叔父了,且还不知万岁爷多不喜呢,她若不急,还能有个好结果吗,她不过这三年的工夫,三年后宫中又要进一批秀女,届时万岁爷可就更想不起她了。
“叔父的话,珵儿都记得了,只是觉得这样慢慢来会不会太慢了些,就像眼下这般,德嫔一有孕,万岁爷又注意不到旁人了。”
高士奇简直要急死,若他能行,他定代高珵在后宫中慢慢经营去了:“说不叫你着急到底还是急切,万岁爷再怎么在乎德嫔和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有度的,你别忘了阿哥上头还有个太子爷呢!她德嫔的孩子还能比太子高贵不成?”
“你得晓得你要的是什么再去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