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琭可不敢苟同,到底是旁人的孩子,不能不顾及着轻重:“受伤已是疼痛,总不好治伤时再叫你疼一遭了,你再忍一忍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说罢,玉琭又瞧了眼殿内的西洋钟,这才想起来时辰可是不早了,这会子若是叫阿哥公主们用多了点心只怕午膳就用不下了,她吃不吃什么时候吃都无所谓,可既是将孩子们带来了,总不能带着孩子们坏了规矩。
正巧花月还未出去,玉琭紧忙又叫住人,吩咐了午膳。
“午膳阿哥公主们干脆也莫回去了,就在我这儿一道用吧,你挨着个儿的问问奶娘阿哥公主们平日里都爱吃什么,不可大意了。”
花月这便应下,看了一眼大阿哥:“哎,奴婢省得了,就是不知惠贵人那儿可要知会一声儿?大阿哥难得来后宫一回。”
玉琭点头:“自当如此,延禧宫就在咱们前头呢,说来咱们回来时就该痛惠贵人说一声的,也不知她知不知大阿哥的伤,若是知道还一直等着不知要多担心,快去吧。”
花月不好耽搁,这便去办差了,去延禧宫见了惠贵人,惠贵人想来是等候已久了,早早穿戴停当,这便谢了花月一句直奔永和宫了。
她去的路上尚且能维持得住心平气和,然到了永和宫正殿门前,望见她的大阿哥就坐在德嫔跟前儿有说有笑的,她心中便有些稳不住了,只怕德嫔用心不纯,这便上前问安,眼神儿时不时瞥着大阿哥,只怕大阿哥不好。
“给德嫔娘娘请安,今儿大阿哥可是给姐姐添麻烦了,若非花月姑娘过来知会,臣妾还不知大阿哥在姐姐这儿已久。”
不同于荣贵人,惠贵人是个聪明的,凡事素来不自个儿冲在最前,也极会审时度势,故而这么些年来玉琭同她虽不算亲近,可见面也尽是心平气和,没什么矛盾可言。
玉琭忙请惠贵人起身落座,说话也十分和气:“也是我一时疏忽忘了给妹妹说了,好在大阿哥没什么大碍,眼下也已经冷敷了会子了,瞧着伤轻了些,不然我真真不知该如何给妹妹交待了。”
“万岁爷和妹妹这样放心将大阿哥交予我看顾,今儿我却是失职。”
玉琭说话间收了冰袋,大阿哥这便起身朝额娘见礼,然一听大阿哥受伤了,惠贵人哪儿还顾得上规矩,忙拉过大阿哥上上下下瞧着,就怕孩子有半分不妥。
“伤着哪儿了?可要紧?我原听说是三阿哥的奶娘犯了错,怎么大阿哥还受了伤?”
这话说得急了些,难免就带上了些许质问的语气,然说罢惠贵人便知不该了,连改了口。
“臣妾失言,绝无怪罪姐姐的意思,就是一听说大阿哥受伤难免急切,还请姐姐勿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