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看归看,可到底合适不合适的还得看四阿哥的意思,说来倒还没见过这样挑嘴的孩子呢,宁愿叫自个儿饿着也不委屈了自个儿的嘴,今早我将这事儿同太皇太后娘娘一说,娘娘还笑呢。”
“玩笑着说凤凰非梧桐不栖,非竹实不食,非醴泉不饮,咱们的小四肖此,以后定然是有大造化的。”
佟佳贵妃同玉琭说笑一句,然玉琭岂敢应了这话,有道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,宫中这般要紧的地界儿,就是玩笑也不能随意玩笑,四阿哥虽出生时有天之异象相伴,可这并非是四阿哥的护身符。
四阿哥上头还有位太子爷呢,怎能越过那位去,若叫有心人传出去,这叫赫舍里氏家的怎么想,怕不是这会子便要防备了四阿哥,生怕四阿哥同太子争了什么呢。
然若只是防备还是好的,如若生了杀心,直接替太子铲除了下头这位如此不凡的弟弟岂不更是直接、轻松。
她玉琭虽是晋升为嫔了,然根基岂能比不得过太子的母族,眼下还是低调些好。
“娘娘谬赞了,四阿哥岂能同凤凰做比,不过是挑剔着罢了,我这个做额娘的还为此挂心得厉害,只怕四阿哥是个不好养大的。”
玉琭做出些诚惶诚恐的样子来,说到四阿哥怕是立不住,玉琭还拿帕子沾了沾湿润的眼角儿,好似真真担忧急切得不成。
一说这个,佟佳贵妃倒也不好玩笑了,紧忙轻轻拍了拍玉琭的肩膀去:“嗨,不过是句玩笑话,怎么还引出你的泪了,以前我瞧你倒也不像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人,自有了四阿哥之后你竟什么都要怕上一怕了。”
“我见你这般,险些不敢再盼着有了孩子。”
佟佳贵妃这句玩笑倒是真切,二人的关系比之旁的到底是亲近得多,说起话来心眼子也没那么多。
玉琭见之也顾不上装伤心了,也忙拉着佟佳贵妃的手劝慰着:“姐姐说什么傻话呢,其实倒也不是我瞻前顾后,只是猛然多了个牵挂,总怕委屈着孩子罢了、”
二人过目罢奶娘,好促膝长谈了一阵子,佟佳贵妃身上还有家里催生的压力在,这话无法同旁人排解,只得尽数讲予玉琭听了。
佟佳贵妃年纪不大,对孩子的事儿又是期盼,又是隐隐叛逆,不愿意一味听家中的摆布,看着玉琭怀孕生子经受的痛苦,又叫她隐隐对这事儿害怕着,心中真真是百般纠结着。
好在佟佳贵妃也是个心宽的人,听玉琭说说孩子的可爱之处,心头倒也泛上不少期待来,她前几日见了额娘,也同额娘好好算了的,依着她眼下的年纪,约莫翻了年便可将那调理身子的药用起来了。
若是顺利,想来年中或是年尾就能有孕,届时等她该生产时,她也能过了十七的整生,身子也不算经受不住生育之苦了。
说话间,四阿哥嘹亮的哭声再一次响起来,眼下二人不好再叙话了,带来的一帮子奶娘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地,佟佳贵妃同玉琭紧忙带着人直奔偏间,叫孩子挨着个儿的试过去。
这回来了一二十个人呢,想来总得能有一二个合适的了,如此有人帮着喂养,玉琭也不至于日夜都被这孩子牵绊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