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阿哥叫保清,太子叫保成,爷不会给咱们的阿哥起名叫保得吧?”
玉琭见康熙爷坐在案前竟一动不动小半个时辰了,等得她险些睡着,这才稍坐起来些,朝康熙爷玩笑了一句。
康熙爷回了神儿,听玉琭此言也有些忍俊不禁的:“什么保得,还没保清和保成好听呢,你素来是个爱读书的,怎么起名倒是用不上你那些见识和学问了?”
对孩子的名字,康熙爷心中稍有了些意向,只是这会子却不着急提,他先叫人伺候玉琭稍梳洗了,伺候玉琭用几口膳,这才叫来李阙到御前说话。
玉琭虽是心态平稳了,可到底是稍动了胎气,不好下地活动,见康熙爷卖着关子她便也不着急问了,只管慢慢悠悠的用了膳去,待李阙来了跪在廊下请安,玉琭这才将目光转向康熙爷,透过花鸟鱼虫的屏风看康熙爷亲自上前,将纸上的一字递给了人去。
“还请李大人推演些个,看看此字可配给阿哥们用。”
李阙在钦天监当差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,这么多年以来,除了年节里忙碌几日得见天颜以外,寻常不过是给万岁爷算算出行前的好天气,给大军算算出征前的好时辰罢了,想这两日似的频繁被万岁爷召见还未曾有过。
推演其实并非易事,得耗费大心神长时间的去计算,然此时看着万岁爷这就要个结果的样子,李阙承着万岁爷的期待,那是不行也必须行的。
只见李阙朝梁九功讨来纸笔,边写写画画边推演,这阴雨天儿还算是凉快,偏李阙算得一头热汗,康熙爷也不见催,吃了两盏茶这才见那李阙起身回话。
“回万岁爷,胤字乃子孙相承续,继也,尤配得上天家子嗣。”
康熙爷满意颔首,当即叫人赏了李阙去,打发了人,这便拿着那张纸来给玉琭瞧,玉琭接过一看,上头果真是一个“胤”字。
“万岁爷怎么想起来用这个字儿了,可有什么缘由?若只是取自子孙相续之意,那可用的字儿多了去了。”
康熙爷笑着,慢慢同玉琭解惑:“有子孙延续之意的字儿固然多,可能配得上朕儿子身份的字唯有这一个。”
“宋太祖赵匡胤的名字中便有此字,此字也由他变得不凡,绝非寻常人家可用的字,如此才能以示尊贵之意,二来你也知朕尤为注重兄弟手足之情,当年宋太祖将皇帝大位传给弟弟太宗赵光义,而不是自己的儿子赵德昭,朕也想效法上古兄终弟及之意。”
“朕子嗣艰难,这么多年了也就立住了太子和大阿哥,加上荣贵人所出的小阿哥和咱们的孩子,也不过才这么四个儿子,朕虽盼着他们都能有出息,可最期盼的还是他们平安,能兄友弟恭,世代为好。”
玉琭岂知这一个胤字能引申出这样多的含义来,无不感叹:“爷对孩子们真真用心良苦,那不知另一个字又取作什么?爷可想好了?”
康熙爷执笔又书,在胤的旁边写下一个禛字。
“咱们的孩子是久盼而来的,还未出生便得老天如此示下,可见你一颗至真至纯之心打动了老天,这才给了咱们一个含福而生的孩子,禛便为此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