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这钱姑姑是阿哥所茶水膳房的管事,平日里在阿哥所常走动也说得过去,可她怎么连后宫也能时常晃悠着,还去了郭妹妹和荣妹妹哪儿作甚?”
僖妃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是冲着她来了的,心中忐忑不说,更是含着火气,气那钱姑姑手底下不干净,怎么当初就选了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办事儿!
想到这儿,她不由得瞥了眼身边儿的恍惚不安的安嫔,更想不通安嫔这是凑的什么热闹,好似半个月前安嫔便开始不对劲儿了,莫不是从安嫔这儿出的岔子?
先前她到底是指使安嫔做了事儿,那些各算计她虽未明言,可想来安嫔也能猜出各大差不差来。
然不等梁九功出声解释,郭贵人倒是面露不愉了,对僖妃这话着实不满,明明这会子是说那钱姑姑盗窃的事儿,怎么还话里话外的说她同荣贵人结交不该结交的。
蹊跷蹊跷,还能有什么蹊跷,敢情是僖妃没丢了东西一点儿不着急,看热闹不嫌大,还非得给人个辩解的机会!
若是说多了反倒赖赖她生出异心笼络阿哥所的奴才,她不重视万岁爷赏下来的物件儿,随手乱放这才引得人觊觎,万岁爷一听定然心中不悦,若再因此猜忌了她,那她可就冤大发了。
郭贵人同僖妃来往不多,仗着苦主的身份倒也能说两句,不做多想,郭贵人张口就来。
“僖妃娘娘这话说的,便是宫中的老人也不能就保证一定是宫中的好人啊,钱姑姑以前没做过坏事不代表她以后不做。”
“至于钱姑姑为何去了臣妾那儿,臣妾还得问钱姑姑呢,臣妾前几日不过是朝膳房要了一盘子豌豆糕罢了,寻常都是膳房的小公公给送来的,那日冷不丁的钱姑姑便带着豌豆糕登门了,还说是顺腿的事儿。”
“臣妾可不知她顺的哪门子腿,点心到了便是了,也没多想,客气留钱姑姑多吃了盏茶罢了,那钱姑姑是个嘴巧的,进了门便不住的夸臣妾屋里的摆设,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,臣妾便说都是万岁爷给的恩典罢了,还好心叫她多看了一会子。”
“谁道这就看出事儿来了,那对儿琉璃蝴蝶钗可是前儿侍寝时万岁爷赏的,臣妾喜欢极了,恨不得就寝时都戴着,这一被偷走,臣妾眼睛都哭肿了几回”
郭贵人虽是给人心直口快之感,可她有些话真真是绵里藏针不叫人痛快的,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带上万岁爷恩典这句,也不知是要刺谁的心呢。
总归在座的有宠无宠听着都有些不痛快,连老神在在准备看戏的玉琭都忍不住抬着眼皮子看了郭贵人一眼,怎么伺候两三回还显摆上了?
就郭贵人那妆容精致的样子,可看不出将眼睛哭肿的迹象,不过是叫康熙爷心疼着罢了。
玉琭心中不爽,又瞥了上头康熙爷一眼,见人只是冷着脸藏着隐隐的不耐,连一眼都不给郭贵人,玉琭心情这才舒坦了些,又听荣贵人也出了声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