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戚泽问道:“我只问你一事,若是仔细回答,自会饶你一条狗命,若是从中作假,立时打死!”
那元婴真人根本料不到还有高手潜伏在侧,猝然发难之间,连抵抗的余地都无,心胆皆寒,忙叫道:“请问便是!小的知无不言!知无不言!”
戚泽道:“阴山派有个祁无回,你可知道现在何处?他修炼的洞府又在哪里?”
那元婴真人暗松一口气,道:“这个容易!容易!那祁无回修成婴儿,动了心思,已于半年之前动身前往域外,凝练玄英精粹去了!”
戚泽心头一动,随即大失所望,喝道:“你所言可当真?”
那元婴真人忙叫道:“岂敢欺瞒上仙!上仙若是不信,尽可去阴山派上下打听,祁无回前往域外,乃是千真万确,童叟无欺!”这厮只求逃得性命,已然语无伦次。
戚泽腹诽道:“我若敢随便去阴山派上下打听,何必费力来将你擒拿?不过此人之言只怕是真的!”法身精通六识之道,对那元婴真人心念变化一清二楚,此人心头唯有惶急惧怕,绝无余力再来编纂谎话。
那元婴真人见戚泽微微沉吟,只道他不信自家之言,事关性命,如何不急,正要分辨,却听戚泽说道:“废去他的魔功,留他一条性命!”
那元婴真人大骇之下,当即就要反抗,只觉一股沛然无可阻挡的佛光倾斜而下,游走元神与元婴之间,瞬息之间,已将他多年苦修的阴山真气尽数化去!
那元婴真人愤恨到了极处,随即晕了过去,不省人事。
罗海出手,废去了那人功力,焦魁啧啧道:“如此下场,倒是便宜了他!”
戚泽道:“不必理会!祁无回既然去了域外,我也只能去域外截他,无论如何天虹子先师的飞剑定要夺回才行!”
罗海道:“域外虚空危机四伏,尤其有无数域外天魔群聚于此界之外,此时前往域外,只怕九死一生。”
戚泽笑道:“祁无回都敢身赴域外,我又如何不敢?不过……”顿了一顿,说道:“小无相禅功修行不需汲取玄英精粹,倒是我的化身修炼剑术,需用玄机精粹凝练元婴法体,可惜我化身成就金丹时日还短,不知何时才有机缘修成婴儿。”
佛法修行与道门大不相同,尤其九识之法,更是取法乎内,不假外求,根本无需玄机精粹这等外物辅助,更注重在自身真如佛性之上修行,若是他专注佛门九识之法,自不必去域外提炼玄机精粹,但化身秉承玄音剑诀修为,只要修成婴儿,势必要远赴域外,效彷萧绍当年,锤炼修为。
戚泽思忖片刻,道:“先不管他,域外凶险,祁无回也非甚么高手,也要如履薄冰,总有几年功夫让我准备!既然得知祁无回下落,先离开此……”
话未说完,面色大变,只觉一股深沉魔意蓦地自绝峰之巅撒落,须臾之间已扫过四人形体,正是屠遍天发现了他们的踪迹,以魔念警告!
焦魁嗷的一声,火蛟之躯就在佛火之中翻了肚皮,叫道:“我死了!我死了!好端端的非要来阴山派送死,终于露了痕迹,等着被抹脖子罢!”
罗海不去管他,问戚泽道:“戚师有何打算?”
戚泽法身挠了挠后脑勺,说道:“不必惊慌,屠遍天只传下一道魔念警告,一是自视太高,料定我等逃不出他的手心,二是为图门绝医治伤势已到关键之时,分不出力来。我等只拼命逃走便是!”
焦魁一骨碌翻身起来,叫道:“这算是个狗屁的办法!”
罗海和尚也没了法子,只好身化佛光,尽力往阴山派之外激射而去,抢在屠遍天动手之前,能走多远是多远!
佛光之中,戚泽化身忽然跃出,与法身相视一笑,也自伸手摸了摸后脑勺,现出一脸无奈之意。
绝峰之上,屠遍天手中阴山冢中尸气魔光源源不绝,冲入千山绝法相之中,与魔僧合力去消磨那无名老僧所留佛火。
魔僧已然状若疯狂,时而狂笑,时而长啸,唯有一道暗金色光华自始至终不绝输出,论得功力,绝不在屠遍天之下。
屠遍天暗道一声:“惭愧!”这阴山冢之中不但有他投入的许多山川地脉,尚有许多鬼王鬼卒,将法力加持于他,若是没了这件法宝镇压,只怕顷刻之间就要露了怯,如今看来,若论真实修为,魔僧确在屠遍天之上。
屠遍天忽然冷哼一声,原来罗海出手镇压那元婴真人,显露痕迹,终于被其察知,毕竟是长生级数,这点道行神通还是有的。这位阴山派掌教暗自冷笑,忖道:“阴山派已有千年不曾有人敢上门挑衅,这几个小辈倒是好胆!有魔僧在此,还需隐忍一二,免得被他看了笑话,日后四处宣扬,谅他们也逃不出我的手心!”
戚泽算定屠遍天不肯立时出手的原因,只算对了一半,不过倒也无伤大雅。
屠遍天只用魔念扫了一下,便专心致志输出法力,毕竟为图门绝拔除佛火才是最为紧要之事。
魔僧得其之助,大是省力,蓦地大叫一声,喝道:“甚么狗屁佛火,灭了罢!”就见暗金色光华大盛,威力暴涨三成,将千山绝法相之中的佛火压得抬不起头来。
屠遍天大喜,亦是急忙加大功力输出,至于图门绝受了三股法力对冲之苦,哭嚎更甚,又关老子甚么事?
屠遍天已有预感,再过不久,那佛火便会被彻底炼化而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