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泽二话不说,身剑合一,十丈剑虹再起,当空斩落!剑光乍起之时,自有五音十二律之声响彻虚空。尚在围攻夏清妍数百天魔之中,有那外围的魔头闻听此音,当即爆裂而死。
裴不德见了一惊,将那如椽大笔一抖,当空书画,天灵地真符再现,演化一方魔域,欲将戚泽再关押其中。
戚泽岂会重蹈覆辙?剑光翩跹之间,已轻轻巧巧的避让开来,将魔域甩在身后,直奔裴不德本尊御剑杀来。
裴不德以天灵地真符拟化上古魔域风雨雷电之势,但困不住戚泽,就没了法子,见戚泽杀来,将如椽大笔一抖,头顶又现了一道魔光,魔光之中正是那诛神七箭书!
诛神七箭书一出,立时哗啦啦翻动不已,书中射出一道魔光,往戚泽头顶落来,要摄走他一缕精气。戚泽亦是如法炮制,立刻将覆地金光咒撑起,一道金光耀空,抵挡那摄魂魔光。
裴不德咬牙骂道:“该死的覆地金光咒!该死的焚香阁!”若无那覆地金光咒护身,戚泽早该死在诛神七箭书之下,但有覆地金光咒在手,则根本无惧于这件法宝副册!
果然那魔光被金光咒一弹,又是斜飞出去,摄不得半点戚泽精气,又是一场无用功。裴不德阴笑一声,蓦地叫道:“美人儿何在!”
赵灵涵忽的闪身出来,二话不说,将那玉箫吹动,立有靡靡魔音响起。他这些时日也非白过,早就与赵灵涵暗中商议如何破解覆地金光咒,唯有将金光咒中法力消耗一空,才能将此咒破去,不过还真被二人研究中破解之法。
覆地金光咒挡得住魔气侵蚀,却拦不住魔音灌耳,魔音阵阵,如波如浪,汹涌而来,后浪推前浪,一发透过覆地金光咒,循着戚泽七窍六识渗入其真如佛性之中!
戚泽身躯微微一晃,却是受到魔音冲荡,连带着覆地金光咒之上也生出几分涟漪。裴不德大喜,叫道:“美人儿!再加把劲,那厮不行了也!”
赵灵涵懒得理会,只将炼魔宗秘法催动,全力施展六贼魔音之法。戚泽两面受敌,当真有些吃力。
詹采萍叫道:“两位真人还请助戚师兄一助!”玉摩勒是事不关己,全无表示。何四叔面色澹然,穆承天心头妒火难消,巴不得戚泽死在两个魔头手下,笑道:“詹师妹不必着慌,戚道友神通广大,乃是五行宗掌教至尊入室弟子,必有法子脱身的!我等冒然相帮,只怕适得其反!”
詹采萍哼了一声,看透那二人嘴脸,只是郁怒在胸不好发作,蓦地骈指作剑,一道剑气斩出,正是她苦修多年的九九一气纯阳丹诀,那剑气当空一转,竟是化为一条黄龙,鳞甲带风,往裴不德斩去!
裴不德怪叫一声,道:“黄龙剑经!”那黄龙剑经亦是纯阳剑派不传之秘,此界无上剑诀之一,再有九九一气纯阳丹诀配合,简直天衣无缝,凶勐的一塌湖涂。
詹采萍亦是纯阳剑派之中后辈天才,不然也不会得传这部剑经,剑气一出,她心中骤然一片清灵,只将身心尽数运于剑中,除剑之外,别无他物。
黄龙剑经一出,何四叔与晁雄两个同时抬了抬眼皮,炼罡级数的剑法纵然再精妙,也入不得他们法眼,但詹采萍这一剑法度森严,颇显大家风范,乃是正宗玄门路数,气象万千,不愧是纯阳剑派悉心调教出的后起之秀。
晁雄暗道:“可惜詹采萍道心不成,顾左顾右,不然假以时日,定成气候!与她相比,玉摩勒可真是粪坑里的石头,更遑论将他与戚泽等人相比?”
何四叔则有些忧愁,忖道:“少爷钟情于这女子,但现今看来,此女修行资质还在少爷之上,万一娶过门来,只怕雌威太盛,老夫人定然不喜。”
詹采萍走的是剑气化形的路子,以剑气拟化黄龙之形,更增威力。那黄龙爪牙犀利,活灵活现,往裴不德身上撞来。
裴不德哂笑道:“好剑法!可惜火候不足!”大笔一划,立有一道剑符飞出,化为血光剑光,与那黄龙争斗起来,正是追魂魔剑符的神通。
六贼魔音自六识之中攻入,直指真如佛性,自然与那无能胜金刚力所化九层浮屠接战,那浮屠原本虚浮于脑宫之中,受了六贼魔音侵扰,似乎被激怒一般,自上而下绽放出无边佛光!
佛光之中传来禅唱梵呗之声,戚泽真如佛性高踞浮屠之上,细细闻听,那梵呗之声中唱的竟是一卷《心经》!也不知无能胜金刚力如何拓印得这部经文。
《心经》一出,照见五蕴皆空,离一切恐惧,远离颠倒梦想,究竟涅槃。佛音佛光只轻轻一震,已将侵入的六贼魔音尽数抹消!
赵灵涵心头勐地一震,只觉一股柔和之极的光华自戚泽眉心之中透出,在她面上一照,令她苦修良久的一颗魔心震颤之极,心神剧震之下,那玉箫都险些脱手,忍不住尖叫一声,道:“你!”
戚泽越发迷惑,本以为无能胜金刚力只是一部佛门修行法典,但其能自化为一尊九层浮屠,又能自主发动,抵御外魔,到似是一件自具灵性的法宝,如此看来,该当介乎于法宝与法诀之间。窥性禅师说此法尚不完整,也不知当此法补全之时,又会有甚么妙用。
既然无能胜金刚力自主发动,驱除魔染,省却了戚泽许多功夫,眼看魔音尽去,当即顶着覆地金光咒冲杀过去!
裴不德吓了一跳,还不知赵灵涵为何惊慌失措,连魔音都被破去,见戚泽杀气腾腾,只好大笔连点,诛神七箭书之上飞出数道魔光,彻骨森寒,化为剑芒飞去。
这一招却是借诛神七箭书之力,演化追魂魔剑符之功,不必吸人精血元气,只借用诛神七箭书副册之中所存魔道法力,演化魔符真形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