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相视一笑,意味不明。
齐承有乃叔护法,心头大定,踌躇满志只待炼罡。
纯阳仙岛腹地之中,修建的宛如仙境,仙云缥缈,仙宫掩映。仙岛最核心之地乃是七座山峰,号为纯阳七峰,乃是掌教至尊与诸位长生长老所居。
第二座仙峰之上自有一座道宫耸立,道宫之中正有一位女修澹澹望着两块玉丸,面露不屑之意。那玉丸正是穆承天所赠的庚金剑罡之气,不知怎的到了那女修手中。
那女修乃是纯阳剑派大长老嫡亲孙女詹采萍,生来便受尽宠爱,尤其天资极佳,年方二八,已然凝煞圆满,正该攒炼罡气。
詹采萍瞧着那庚金剑罡冷笑道:“区区庚金剑罡,便想打动我?穆承天也想的太简单了些!”
她身旁一位修士,生的剑眉星目,十分英俊,笑道:“萍儿何必吹毛求疵?庚金剑罡在本门之中出产也不多,你修炼罡气正需此物,足见穆承天十分心诚。”
詹采萍摇着那修士臂膀,撒娇道:“爹,人家还小,只想留在门中侍奉爹爹,不愿嫁人,你就将那穆承天打发走了罢!”
那修士正是詹采萍生父詹白秋,苦笑说道:“这门亲事是你祖父亲口应下,爹也不敢回绝。”
詹采萍气鼓鼓道:“老祖只顾贪图穆家堡的财货,却将嫡亲的孙女舍了出去!”
詹白秋低喝道:“住口!这等话语岂是能出口的?小心被你祖父听到!”
詹采萍道:“听到又怎样?难不成还要强逼我嫁入穆家堡?”
詹白秋实在疼爱这个独女,劝道:“此次你要修炼罡气,爹特意将那穆承天唤来,便是先瞧一瞧如何,不然穆家堡自有无穷罡气可炼,何必巴巴的跑到纯阳仙岛来?乖女,你听爹之言,先与穆承天见上一面,也许那小子十分英雄,能入你的法眼呢?”
詹采萍又磨了一阵,见詹白秋始终不肯松口毁去婚约,暗自发狠,顿足道:“也罢!老祖和爹爹非要我嫁给那厮,我就躲到太阴宗去,反正太阴宗里全是女子,也能安稳修道,不受你们摆布!”掩面而去。
詹白秋面色一变,只好苦笑不已。
到得第三日之上,客舍之中已然住有两百余位炼气士,俱是前来炼罡之辈,连纯阳剑派都觉今年来客有些过多,但靠山吃山,收钱收的手软,自是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到得正午时分,一声钟鸣响过,众修士鱼贯而出,列于客舍之前,衍行又自现身,说道:“诸位同道,稍后本门会放开禁制,任由诸位飞天炼罡。只是贫道要先与诸位约法三章,一者诸位炼罡之时,须得按玉牌所书罡气层修炼,不可逾越向上,不然本门长老便要多有得罪,于双方面上须不好看。”
“二者诸位炼罡之时,身入极天之上,本门难免照料不周,若有挟仇报复者,自相拼斗,死伤无论,本门概不负责!”此言一出,修士之中那皮老三望向余庆,嘿嘿冷笑,意味不言自喻。
衍行又道:“三者炼罡之人可带两名护法飞天,只是不可无故干扰他人修炼,若有违者,严惩不贷!诸位同道修炼罡气,以秘法不同,所需时日不同,一旦飞天而上,本门也不再限制,一年也好,十年也罢,全凭诸位斟酌!贫道言尽于此,望诸位好自为之!”
戚泽若有所思,纯阳剑派这等炼罡规矩,等若可以随意带高手飞天,于炼罡之时护法,也可借机排除异己。天罡大气广大无伦,其上更是共通,要看纯阳剑派如何防备有修士从下层罡气偷渡至上层。
那小乞儿混在人群之中,冷哼道:“纯阳剑派好不要脸,果然收了钱就变脸!”
戚泽思忖片刻,去寻觅齐承踪迹,果然瞧见那厮孤身一人站立,也不知有无高手同行,但随即在不远处瞧见其叔齐坤,心头一凛,暗道:“那厮果然将齐坤请来护法!”
要杀齐承,先要过齐坤一关,戚泽立时暗思对策。
衍行说罢,便即不言不动,也不知在等甚么。众修士不明所以,只好陪他一同呆立。一个时辰过去,正是日上中天之时,衍行忽然开口道:“时辰已至,诸位请罢!”
此言一出,立时群情奋发,数百位修士立刻腾身而起,飞向极天!数百修士一起飞空,何等壮观,戚泽故意落后几步,抬首望天,见密密麻麻的练气士身上腾起各色遁光道法,疾速向天罡大气飞去。
九层天罡,最下一层距离地面也有上千丈之远,凝煞修士只能腾空,尚不能飞天,不过也难不倒练气士,到得百十丈距离之时,已可暗运炼罡心法,收摄身边散溢而出的天罡之气,虽只丝丝缕缕,也足以完成自凝煞到炼罡之飞跃。
此时便瞧出炼罡心法的高下之分,每种练气法诀合用之天罡大气只有数种,能散溢至最下一层,接近地面者更是万中无一,上品炼罡心法运起之时,就算只有一丝一毫合用之罡气,亦能收摄而来,中品炼罡心法则次之,下品炼罡心法则更次之。
数百练气士甫一腾空,立时用力收摄合用之罡气,就见其中约有上百人面露喜色,接着毫不停留,拔高直飞,越飞越高,瞬息之间,已飞入最下一层天罡大气之中去了!
余下修士兀自停留在数十丈的高空之中,奋力运起心法,努力搜寻收摄合用的罡气。过得良久,有人面现绝望之色,亦有人如释重负,复又向上飞走,群情百态,一时之间,呈现于戚泽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