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个人将他们负责的政务依次向刘俭做了汇报,并向刘俭汇报了他们所拟定的条陈意见,请刘俭定夺。
一番商议之后,孙乾,华歆,管宁,邴原四人先行离开了,而国渊则被刘俭以其他的理由留了下来。
“子尼,坐。”
刘俭笑呵呵吩咐国渊。
国渊谢过刘俭之后,随即坐在了刘俭的旁边。
“使者们的近况,如何?”
国渊拱手道:“回君侯,刘青州自迎接到了朝廷的使者与袁绍的使者后,就在邺城全权负责陪同诸位使者,每日安排他们饮宴,并协助朝廷使臣视察冀州政务,”
“另外,刘青州还惠赠了两方使者不少的礼物,他特别单独赠送给了宋仲子老师所注解的《京氏易》《公羊春秋》《三统历》《九章算术》《古文尚书》《周礼》《左传》各一套,皆是青州书局那边所刊印的纸质新版本。”
“呵呵,这也可算是重礼了,古今文皆有啊。”刘俭一边摇头,一边轻笑。
“对了,那马日磾,秦怡还有宋忠,自到邺城之后,可曾提出想要见我?”
“刚到邺城的时候,倒是有三次,不过后来却不曾在提出了,只是任凭着刘青州相陪,也不多提其他要求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刘俭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看来,他们是打算留下那两名美貌女子,便各自回去了,今后所有的事情,都当交于那二女操持。”
“以末吏度之,正是。”
“冀州之内,近来可有何大事?”
“有。”
听国渊说的如此肯定,刘俭颇为好奇。
毕竟,他统领冀州也已经多年了,河北如今算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往往询问国渊探查到了什么,基本上得到的答复,都是“无大事。”
但是,今日的回答与往日非常不同。
冀州境内会有什么大事呢?
除非……
刘俭眯起了眼睛,道:“是吾让你一直盯着的那些人,有动作了吧?”
“正是!”
却见国渊从大袖之中取出了一份绢帛,递到了刘俭的面前。
刘俭并没有去瞅,而是问道:“说吧,谁先动了。”
国渊道:“禀将军,阴安孙家的孙起,张氏的张义,已经派人与袁术联系了。”
“果然是这两个。”刘俭用手轻轻地敲打着桌案,笑道:“当年我就知道,他们早晚会蹦出来……而且,这两个只是明面上的,暗地里和他们串联好的人,一定还有不少吧?”
国渊没有回答,只是转头盯着那份绢帛。
刘俭把绢帛打开,仔细看着上面的名字。
“哎呦,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啊,怎么只有这么几家?按照我的想法,理应最少多一倍啊。”
国渊道:“将军,冀州诸族经过了这许多年,看着主公经营河北,鼓励民生,虽然高门多有受损,但受损有,受益亦有,有些家族或许已经能够眼望将来了,不起异心了。”
“毕竟,现在天下间,除了河北之外,各州叛乱不断,不断的有黎庶因饥荒造反,也不断地有豪右望族被黎庶攻破家门,与那些州郡相比,河北已然是人间乐土了。”
刘俭长叹口气,道:“若是高门豪右,都有子尼你看的这般通透明白,天下万千黎庶或许就会早一些享受太平吧……”
说到这,刘俭伸手拍了拍桌案上的那份绢帛。
“经过了这许多年,大部分的人都能看透,但还是有一些自私自利之人却怎么都看不透,心中充满了怨恨,妄图颠覆我在乱世之中所取得的成果,破坏河北安宁……这些人不值得我手软,留不得。”
国渊站起身,对刘俭长施一礼。
“我会派遣手下人,继续紧盯这些人,或许在冀州境内,还有一些平日里对将军怨恨甚深的家族,未曾露出头来,但是这一次,确实是个好机会,河北对将军心怀不满之人,可借此良机,尽皆诛除。”
刘俭点了点头,道:“交给伱办吧,好好查实,不要漏了一个。”
“唯。”
国渊方站起身,刘俭突然道:“待长安和荆州的使者走了之后,立刻征调民夫,在顿丘南面与濮阳的边界,建立一座高台,庆祝冀州今年大丰之节!”
国渊诧异地道:“将军,为何要敢在这个当口筑台庆丰收?而且还是要在顿丘?”
刘俭郑重其事地点着那份绢帛:“这些宵小之辈乘着袁术在兖州起事,内外联合,妄想推翻我在冀州的权柄,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,让他们大胆放心的行事!”
“同时,我还要以筑高台庆丰收为名,向濮阳的袁术,还有张邈,鲍信等辈展现一下我的实力,也让他知道我的志气!”
“吾想借着这次机会,铲除冀州内的毒瘤,但还不想和袁术正面交锋,但袁术若是不知好歹,便是四世三公,大汉仲家,我也要将他击的粉身碎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