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若是适才继续与他缠斗,就算是能够将孙坚生擒活捉,亦或是将他斩杀于此,我们都怕是会受到不小的损伤,况且孙坚如今必死!”
“你我皆是身负重任之人,何以与一个垂死之人做过多计较,实在是殊为不智。”
“与其这样与他生死相搏,最后拿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,倒是不如直接放他走,反正他也活不久了,最后也依旧会变成一具尸体,况且今日将孙坚伤于此,你我的声名也算是扬了出去。”
“又何必计较呢?你我皆是大将军帐下之人,自当目光远大,一切跟随大将军的脚步,而大将军的志气,又岂是区区一个孙坚的人头能够涵盖的?”
“咱们都是要跟大将军做大事的人!还需珍惜自己。”
张郃毕竟跟随刘俭的时间远比徐晃要久,对刘俭的志气人比徐晃要理解的更加透彻。
当然,这也不是说徐晃对刘俭的志气了解的不够深。只是人与人的相处和相知,除了脾气相投之外,还需要时间来了解。
当然,徐晃也不是平庸之人,若是换成别人,或许对张郃的话不会特别了解。
但是徐晃却恍然大悟,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。
“张将军之言甚是!晃一时不明,出言顶撞的将军,还请将军莫要与晃一般见识。”
张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:“你我皆是大将军手下之人,何分彼此?我目前虽然军职在你之上。但是公明是大将之才,这一点我是能够看出来的。”
“说不得将来你就是我的上官呢。”
二人说话随即皆是哈哈大笑,然后一同率兵前去追杀孙坚一众。
……
……
孙坚被困于漆谷道中之后,徐荣军就开始发力,因为一开始跟孙坚交战的时候,徐荣多少留了几手。
直到孙坚被困于漆谷道中之后,徐荣军才开始展现出全部的实力!
他们对孙策与黄盖率领的兵马发动猛烈的进攻。
而被困住的孙坚也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孙策、黄盖等三军的心神,令他们的阵形不定。
一时之间,不论是前军还是后军,通通坚持不住了。
而孙策也过于担心孙坚的安危,所以也顾不上指挥本阵士兵了,他一马当先的返回了漆谷去救援孙坚,随后才发生了适才的那一幕。
这是孙策保卫着孙坚,今夜向着南面的方向而去,一众士兵被徐荣打的分崩离析,四散而逃。
但逃跑的孙策却也顾不上收拢败兵,因为现在的孙坚伤势实在是太重。
所以孙策需要赶紧找地方找医者为孙坚疗伤。
还没等找到为孙坚医治的医者,就有人冲着孙策高喊:“校尉!校尉,君侯唤您呢!”
“吁!”孙策急忙停住了战马。
随后他急忙翻身下马,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。
此时的孙坚正躺在一副简易担架上,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他的脸色煞白,虚弱的冲着一旁的人说道。
“快唤我儿,快唤我儿前来……”
很快,就见孙策奔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父亲,你怎么样了?”
孙坚睁开眼睛,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适才与河北军交战时的意气风发与神采。
此刻,他的双眸之中全是浑沌。
而躺在担架上的孙坚,精气神也都卸了一半,仿佛老了十岁,甚至是二十岁的样子。
看到孙策来到他的面前,孙坚的嘴角才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“策儿啊,为父怕是就要不行了。”
“孙家的重担还是交到你的手里了。”
孙策一听到这儿,急忙说道:“父亲,不会的,不会的!”
“父亲正值春秋鼎盛之年,岂会轻易有险恶之事?”
“孩儿一定找最好的医师为父亲治好伤,父亲且忍耐一时,等咱们将伤治好之后,孩儿一定要给父亲报仇。”
孙坚摇了摇头,说道:“只怕是不行了,为父是什么身体状况,为父自己心中最清楚。”
孙策急得直流眼泪,说道:“父亲,不会的,不会的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还没等孙策的话说完……
就见孙坚突然怒目圆睁,鼓足了力气,冲着孙策吼道:“哭什么,把眼泪给我收回去,孙家男儿岂能如此无能无种!”
孙策听了孙坚的训斥,顿时精神一振。
这是孙坚从小对他的要求。
他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掉,然后露出了坚毅的表情。
“父亲教训的是,适才是孩儿行为不端了,父亲有什么吩咐,孩儿静听就是。”
孙坚这才满意的长吁一口气。
“伯符,为父不要求你别的,只有两件事让你记住,你一定要记住,第一就是要振兴我们孙家,一定要振兴我们孙氏一族啊。”
孙策重重的点头说道:“父亲此言甚是。”
“父亲放心,孩儿一定拼尽全力振奋孙氏全族。”
孙坚用力的涂抹了一口唾沫,然后说起了第二件事。
“第二,就是你一定要为为父和你的从兄报仇啊……报仇!”
孙策听孙坚说到这里,重重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父亲放心,那个徐荣孩儿一定要手刃他,还有适才围攻父亲的那两名河北贼将,孩儿一定要知道他们是谁!”
“孩儿翌日在战场上,一定要将他们手刃,用他们的首级血我孙家的耻辱。”
说到这儿的时候,孙策突然有些发愣。
他疑惑的问孙坚道:“父亲,你说兄长的仇也要报,难道说父亲已经知道杀死兄长的人是谁了吗?”
孙坚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。
他突然直起身来,一把抓住孙策的手,瞪着双目,咬牙切齿,满面憎恨。
“是刘俭杀的,是刘俭杀的!我知道,我知道,刘俭害死了贲儿,刘德然害死了贲儿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