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贞被阙宣的一番言语惹的羞怒,似有发作之意。
就在这个时候,旁边的李谷不着痕迹的轻咳了一声。
糜贞一下子反应过来。
她心中暗道,些许调戏之言,不足挂齿!
眼下还是应以大局为重,毕竟今日是来办大事的。
眼前的这两个人,不论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调戏自己,但是他们的心思肯定是歹毒的。
糜家之人的性命安危皆是在今日一谈!
切不可因为些许小事而惹恼了阙宣和笮融。
想到这,就见糜贞冲着阙宣微微一笑:“公此言甚是,小女子见识浅薄,来了下邳国布施于民,忘了正事,未曾先拜会笮国相与阙公,实在是失了礼数。”
“是故今日特备薄酒宴席,邀请两位在此赴宴,以为赔罪,待翌日得清闲之日,小女子必亲自前往阙公的邬堡,向阙公再次谢罪。”
糜贞给雀轩道歉并微笑的时候,容貌甚是艳丽,如同一轮明月般的动人心魄,看的阙宣色心大起。
阙宣的口水差点没流出来了。
“哈哈哈,好!甚好!贤妹,你既如此赏脸,那阙某翌日一定在邬堡内命人好生整扫床榻,等你前来呀!”
其实整扫床榻乃是待客之道,并无不妥,但经过阙宣的嘴一说,不知怎么就显得很下流了。
随同他一起来的下邳国相笮融都有点儿听不进去了。
笮融重重的咳了一声,然后斜眼瞥了阙宣一眼,示意他收敛一些。
“笮国相,阙公一路劳顿了,小女子的宴席已经在院落中摆好,请笮国相还有您手下之人前往赴宴,容小女子侍奉水酒。”
阙宣哈哈一笑:“既如此,那就有劳贤妹了。”
糜贞转身,当先引路,笮融和阙宣则是翻身下马,随着她一同向着宅邸走进去。
进去的时候,阙宣则是一把悄悄的拽过了笮融,对他说:“兄长,这个女子回头能不能给我留下?”
阙宣一撅屁股,笮融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。
“你疯了!咱们要抢劫糜家所有的辎重,这女子怎么能留下?留了这活口,岂不将你我都置于死地?”
阙宣则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,说道:“哎,笮兄!你这说话未免太小心了。”
“区区一个女子,咱们把她掌控在手里,又能惹出什么事端?”
“回头我把她关在我的邬堡里,不让她见外人,这事儿也漏不了,就当这人是死了!”
“再说了,这么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,就要让她死于刀下,你舍得我却不舍得呀,不行不行,这女子回头我一定要收纳于房中。”
笮融很是气恼的瞪着阙宣说道:“你敢!你可知晓那糜竺是何等样人?再说了,这个妹妹对她与子芳都极为重要,若是不能让糜竺找到他妹妹的尸首,那糜竺岂肯善罢甘休?”
“万一这事再扯到刘玄德身上,出动徐州郡国之军去帮助他寻找其妹,最后少不得会出什么疏漏落到咱们头上。”
“你能管得了一时,难道还能管得了一世吗?”
“再说了,邬堡中人多嘴杂,谁知道这事儿最后传不传的出去?”
“你若是敢金屋藏娇,我就跟你断绝交情!咱们好好梳理梳理这些年的恩怨!你看如何?”
阙宣被笮融凶狠的样子给吓到了。
“兄长,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?这女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美女,回头我将她困在邬堡之中,玩够了再杀!扔出去,让糜家找到他的尸身就不就得了吗?回头兄长若是有兴趣,不妨你我一同享用之……”
阙宣以为自己的一番好意会被笮融夸奖,但是没有想到笮融低声骂道:“匹夫!我说不许就是不许!”
说吧,便见他转头快步向着大宅里面走去。
望着笮融的背影,阙宣狠狠的啐了一口。
嘀咕道:“有什么了不起的,你说不行就不行?老子偏要这么做,我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?”
……
院落之中,已经布好了一张张的桌案,都是流水席,笮融等一众人皆都有桌案。
糜贞在右手的一面案席,随后笑着对笮融和阙宣说道:“两位请坐上手。”
笮融道:“这如何好意思呢?”
糜贞笑道:“两位都是咱们徐州赫赫有名的人物,笮公更是一国的国相,居上首之位理所当然,有什么不可以的呢?若是两位不坐于上手,这整个院落,乃至于整个乡聚,或者说是整个下邳国中,又有何人敢坐?”
笮融听到这里,不由哈哈大笑。
这姑娘都是会说话!
“姑娘果然不俗,子仲兄实在是有一个好妹妹呀。”
糜贞摇了摇头,道:“国相实在是夸奖了,哎,国相,您适才与阙公是有什么事情在略争吗?”
笮融听到这儿,脸色顿时一变,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,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曾有,只是一些些许关于下邳政务之事,有了多一点分歧,所以刚才说了两句。”
糜贞恍然的说道: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那笮国相,阙公,你们二位快请坐。”
在糜贞的安排下,笮融和阙宣随即坐在了他们自己座位上。
坐下之后,糜贞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酒爵。对两个人道:“小女子本酒量不济,但今日之局,得见二位贵人,自然也要多献一些丑了,些许水酒,聊表敬意,希望两位贵人,今后在下邳对我们糜家所做之事多多照应,亦多多担待。”
阙宣在一旁哈哈大笑道。
“既然都是妹子这般说了,那这酒我们二人自然是要喝的,妹子你大可不必在意,有兄长,下邳的地界,任你糜家来去,来来来,咱们共同饮。”
“盛饮!”
“……”
喝完酒后,众人又吃了一些菜,后,糜贞令歌女们献上奏乐与舞蹈,众人共同一边喝酒吃菜,一边观赏场中的雅致之景。
酒过三巡之后,笮融突然开口:“姑娘,前番笮某与你说的,让你转移地界南下,去下邳之南布施之事,你可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糜贞听到这,立刻盈盈的站起身来。
她向着笮融施了一礼,道:“糜家力薄,在此处布施已经耗尽全力,去往下邳之南布施之事,恐糜家无力承担,还请国相通融,让糜贞北归,待回返东海之后,糜家定有厚礼表示,不知笮公能通融否?”
糜贞这话,是告诉笮融,不想去南方了,希望回东海,恳请笮融放行。
只要笮融答应了,那就说明他放过了糜贞等一众,糜贞这一行人的危难就解除了。
笮融摇晃着手中的酒爵,想了半晌之后,方才缓缓开口:“不行!”
听了笮融如此斩钉截铁的话,糜贞的心陡然落入谷底。
看来,自己是劝不动笮融了。
还得请刘先生出来帮忙才是……
今日加班,先更这么多了
(本章完)